四人跟着侍者上了二楼。

咖啡馆的二楼除了中间的过道外，两侧全都是一个个包厢。

六号包厢位于过道的左侧，也就是不临街的一侧。

走进包厢，这里比冯丑想象的要宽敞一些，包厢中间是一张长条桌，桌子两边各放着两张木质长椅，包厢的墙壁被装潢成棕黄色，墙上挂着几幅不大的油画。

包厢的外墙上有一扇宽阔的窗户，可以看见，在咖啡馆大楼的后面，有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对面是一座公寓楼。

在扎克利的建议下，冯丑和史都华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两个律师则面对面坐在了外侧。

扎克利律师为四人要了一杯产自南方的黑咖啡，和几种很有特色的甜点和饼干。

接下来，扎克利拿出他起草的契约文书和托德律师商议起来。

很快，位侍者为四人送上了咖啡，冯丑将两枚十皮士的铜币放在了侍者的托盘里。

这是他的小费。

黑咖啡的味道不错，苦涩中带着浓郁的咖啡香味，配上牛奶和白糖，味道让人陶醉，比冯丑在地球上咖啡馆里喝过的咖啡好喝的多。

一边喝着咖啡，冯丑和史都华聊起了佣兵这个行当。

聊天中，冯丑发现，大城市的佣兵和乡下佣兵有着很大的区别。

在安塔利亚这种乡下，佣兵最主要的业务有两种，一种是押运货物，一种是清理乡下领地四周的荒野生物。

但在卡萨兰卡这样的大城市里，佣兵的主要业务就完全不同，他们最主要的业务是为城市里的有钱人提供安保服务，另外就是为奥文戴尔河上的货轮提供武装押运服务。

无论是安保服务还是货轮的武装押运，都需要佣兵团有极高的信誉，否则没人敢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给一群靠不住的武装人员。

所以，在卡萨兰卡这种大城市，是没有低级佣兵的生存空间的。

即使是出生于卡萨兰卡的年轻人，要想成为佣兵，也需要先离开城市，去附近的乡下，慢慢积攒信誉，只有佣兵信誉等级达到五级以上的佣兵，在大城市里才有生存空间。

因为信誉度达到五级的佣兵退休后就能在佣兵工会里领取一份不多但足够活下去的退休金，这种保障在这个时代非常珍贵，一旦违约，他就会失去这份最低保障，这让五级信誉度的佣兵违约的可能性变得很低。

从谈话中，冯丑发现，史都华是一个有着和他外表不相称的精明的人，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两个律师花了半个多小时才敲定了文书。

史都华请的那位托德律师在工作中显得非常专业，商议协议时几乎寸步不让，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进退失据。

冯丑叫来了侍者买单，几杯咖啡，几碟精致的小甜点，一共花了冯丑7克朗64皮士，冯丑直接递给了侍者8克朗，多余的算是他的小费。

出了咖啡馆，四人穿过街道，走进了西区法院。

在两个律师的带领下，冯丑穿过了法院一楼大厅，出了后门。

后门外是一个花园，视线越过花园，冯丑看到了一座肃穆的尖顶建筑，那是经典的神殿建筑外形，在建筑尖顶下面的墙壁上，浮雕着一个圆形的徽记，徽记中浮雕着一个用散发着万丈光芒的山峰支撑的天平。

没错，那是光辉之主的神殿。

走进神殿，冯丑四人对着神殿底部的高大神像各自行了不同的礼节。

扎克利律师和托德律师都虔诚的跪了下来，对着神像恭敬的礼拜，而冯丑和史都华则只是对着神像躬身行礼。

这说明他和史都华都不是光辉之主的信徒。

礼拜过后，冯丑按照扎克利律师的要求，走道大门侧面的捐赠箱前，在一位见习牧师的眼前，将一枚小金狮投进了箱子，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可敬的严明者的牧者，我需要一位见习牧师，为我的一份用作抵押的财产文书提供公正判别。”

见习牧师点了点头，说道：“请稍等。”

他转身走近神殿侧面的一个门廊中，不一会，他带着另外一个见习牧师回来。

这个见习牧师和冯丑他们一起离开了神殿，穿过花园，回到了法院大楼中。

在扎克利律师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前。

办公室的门牌上写着华纳·文森特事务法官。

扎克利敲开了办公室的大门，一个年轻的秘书接待了他们。

这是一间面积不小的办公室，办公室的中间位置，面对面摆放着两张办公桌，穿过两个办公桌，里面还有一扇大门，通向里面的办公室，那是华纳法官的办公室。

外面这间办公室既是接待室，也是法官的两位秘书的办公室。

接待他们的秘书名叫提姆，另一位秘书似乎不在。

扎克利和提姆似乎很熟，提姆告诉他们，华纳法官正在里面办公室里处理案子，他们可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