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汝,卷毛你应该认识的。”
“赵,赵……清汝?徐家那个?!”司宇明显愣了一下。
“卷毛哥哥好。”赵清茹对司宇毫无印象,但这并不影响她跟人打招呼。反正叫“哥哥”没什么问题,再不济还能叫“同志”这个百搭称呼。
“好,好。”卷毛附在江浩耳边,压低了嗓门,轻声道,“还真是女大十八变。我记得前几年见这徐家丫头,那性子可是比我们还野,可谓打扁我们这一片无敌手。想不到这才几年功夫,竟然变得这么文静了。”
“……”赵清茹有点无辜地眨了眨眼,真真没想到自家婆婆当年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光(黑)辉(暗)历史。这赵家蛮牛的称号,果然不是无的放矢。
“我说浩子,你跟清汝妹子这是在干嘛?可别告诉我,你们……”
“想什么呢。我们这是‘落榜二人组’,晓得伐。”江浩立马打断了司宇的话茬,甚至还有些紧张地看了赵清茹一眼,见她没什么大的反应,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一丝失落情绪。
“落榜二人组?”司宇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拍着江浩的肩膀,安慰道,“没事没事。其实我这次也是运气好,分数就差那么一点点,要不然也跟你,还有清汝妹子一样,落榜了。今年七月份的时候再考呗。”
“恩,我跟江浩哥正打算这段时间好好复习,七月份再参加高考。”赵清茹笑眯眯地开口道,顺便还将考虑去请个老师回来补习的事儿也告诉了司宇。
“想找老师补习?!”
“是啊,卷毛哥哥。我选文科,像政治、历史跟地理只要花时间背就行,语文我基础并不差。也就是数学,多做习题,问题也不大。可是江浩哥就不行了,数理化怕是一门都考不及格。”
“所以必须得找个老师补习了。”卷毛习惯性地挠了挠自己满头的自然卷,“我倒是认识个人,是跟我一道考回魔都的知青。他数理化挺好的,要不然找他?”
“跟你一道的知青?”
“人品绝对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书呆子。他家里,怎么说咧,别看他是家里的老大,听说好像并不是那家人亲生的。”
“卷毛哥哥,那个人考上哪个学校了?”
“交大,好像机械工程。原本是想报考燕京大学的,可惜让家里的老太太给搅和了。”
“机械工程啊,那那人的数理化成绩一定不错。若是来教江浩哥,会不会影响到他自己的学习。”赵清茹前世跟自家婆婆闲聊时,也曾听说恢复高考后,那些个大学生在大学期间,学校的学习气氛相当地浓郁,几乎到了求知若渴的地步。根本就没有那么多米国时间谈恋爱上网打游戏聊qq混论坛。
“不知道,试试吧。”卷毛也不能肯定他的那位在云南结交的朋友,是否愿意帮他发小补课,想来问题是不大的。不过这事也不好说,凡事都有个例外嘛。
“那卷毛你帮我问问吧。”江浩虽然平日里确实爱玩了点,但也是有自尊心的。周边的发小一个个都考上了,唯独他落了榜,这心里要说没点什么,那绝对是骗人了。更何况这里还有个徐家小丫头在,那一脸自信地说自己这次一定能考上,不管出于怎样的立场,江浩都不想再落榜了。
江浩并不知道,他这一次让发小卷毛帮他请来交大的高材生给他辅导数理化,还有点点引狼入室的味道。若是有那未卜先知的能力,一准将所有路都给堵得死死的。
可惜,这会儿的江浩并不知道,还在那里动力十足地制定着所谓的复习计划,说什么也要考上大学。
。
其实这会儿远在山城的某军区大院,说起来也挺热闹的。
别看薛玉敏当年的成绩并不如赵清山,可好歹也是挣了八经的高中毕业生。自从赵清山被赵父使人押着去了沈家洼村这样的穷乡僻壤当知青,薛玉敏不再遮遮掩掩,在赵家时开始明目张胆地对上赵清汝。为了不输给赵清汝,高中这两年,薛玉敏还是花了点心思,有认真上学的。
七七年恢复高考,虽说准备时间很仓促,可对于只高中毕业一年的薛玉敏而言,很多知识并没有完全忘记。再加上薛玉敏考运不错,并没有像赵清茹这般出了幺蛾子,所以这次考试,还算顺利地考上了。
虽然只是大专,好歹也算是考上了。但薛玉敏考上大学,还是有好多的后续问题需要解决。当前,最大的一个问题,便是薛玉敏那个好不容易转正的供销社工作。这个工作,原本是赵母为自家嫡亲女儿赵清汝准备的,自从知道赵父暗搓搓地将工作机会让给了薛玉敏后,赵母心里那叫一个郁闷。
可最终,还是认了。不过赵母也没客气,说好的正式工作,最终变成了临时工。原本就该按着规章制度办事儿,又不是自家嫡亲闺女,自然犯不着欠着大人情,倒贴给养不熟的白眼儿狼。
现在薛玉敏之所以能转正,全靠住在赵家隔壁的沈建军,求着自家姆妈沈母,又托关系又出钱,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事儿办好。之所以如此费力,一方面赵母事先打了招呼,最关键还是因为原本作为赵父副手的沈家,这次在站位时,选错了人。
这种关键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站错了位无疑是致命的。虽说短时间里不会伤筋动骨,可要想再进一步,可就难上青天了。说句不好听的,没立马搂下去转业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沈母这一次暗搓搓地托人办事儿,如此大的一个把柄,正好又是一个让沈父让出位置的好借口。高官厚禄,谁都想要,问题位置就这么几个,不是你的人就是我的人。谁的屁股比旁人更干净些?拉倒吧。还是那句话,关键时刻出了错,真真是要命的。
这不,知道自己极有可能要转业的沈父再也维持不住他那淡然,顺手抓起放在案几上的搪瓷茶杯,就往徐母的方向砸了过去。
“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啊?!你是耳聋了还是没长脑子?!还有你!沈建军!老子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