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段时间,心情一直都不太好的赵清茹甚至都不用回过头来,一听到那个还算熟悉的声音,便猜到了说话之人是哪位仁兄。这心情顿时糟糕到了极致。
赵清茹原以为这次回家,没什么可能再遇到某朵怎么也踩不烂的白莲花,谁曾想临走前竟然还能冤家路窄的在公墓这边碰到。这可不是什么猿粪使然,弄不好根本就是行踪被人曝光了。
一想到前一世时,自家婆婆因为这朵命中的白莲花,那前半辈子整个一摆满杯具跟餐具的茶几,赵清茹觉得自己真心不能太早放下心来。想到此,赵清茹慢悠悠地从地上站起了身,慢悠悠地拍干净裤子上不小心沾染上的尘土后,这才慢悠悠地跟人打招呼。当然,说话语气是照样画葫芦,学了个七八分。
“哟,我当这是谁呢。这不是在我家骗吃骗喝十来年的薛家玉敏大姐跟玉苼小哥嘛。想不到短短几个月没见,这都被赶出我家没在大院里头住了,玉敏大姐的消息还是那么灵通。”
赵清茹没穿到自家婆婆身上时,赵清汝只是个性子冲动莽直的赵家蛮牛。等到换了个芯子后,性子不见得沉稳多少,但嘴皮子确实利索多了。换句话讲,赵家小丫头依旧是头蛮牛,但可算是长点儿脑子了。
“谁,谁骗吃骗喝来着?”听到赵清茹这般说,薛玉笙当即暴跳如雷。薛玉笙本想冲上去狠狠收拾一下独身一人的赵清茹,但几个月前的那次大亏让薛玉笙记忆着实太深刻。那销魂的滋味只怕短时间内想忘记都难。更何况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薛玉笙到底有所顾忌。
赵清茹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薛玉敏姐弟俩,意外地发现不过短短几个月不见,薛玉敏的变化确实不小。许是有了工作的关系,薛玉敏那衣着装扮明显成熟了不少。原本圆润的脸蛋瘦了一圈,露出尖尖的小下巴,脸上擦着香气扑鼻的雪花膏,打着(一坨)薄薄的腮红。
看来,这杜娟儿mǔ_zǐ三个离开赵家后,小日子过得比她预想的要好很多。赵清茹半眯着眼,望着薛玉敏姐弟俩身上的那新换的外套,暗暗思忖道。
往年,老白莲花mǔ_zǐ三个还住在赵家时,借着逢年过节的机会,薛玉敏姐弟俩是一定能(成功)添置新衣裳的。有几年,甚至里里外外都给换成了全新的。这待遇,真心比赵家三个孩子还要好。
还处在计划经济的七十年代,虽然日子比六十年代,尤其************时期要好过不少。但绝大多数生活物资还得凭票限量供应。像布匹之类的,一年到头分配到每个人的头上,也就那么一尺半寸布头,精打细算下才勉强只够做身衣裳,想要每年换新衣服难度不小。
这可不是有没有钱,买不买得起东西的问题,而是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东西。除非上魔都这样的歪果仁比较多的国际化大都市买东西,不需要各种票,要不然就是在纺织厂之类的厂子里有关系,能拿到属于内部职工福利的瑕疵布。
薛玉敏姐弟若不是当年赵母给帮忙将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每个月本就有限的票子都领不到。现在薛玉敏姐弟俩竟然都换了身全新的外套,虽说无论款式还是颜色,在赵清茹看来都土的掉渣,好歹也是件新衣裳。
薛玉敏姐弟俩过得好,赵清茹是一点儿都不羡慕嫉妒恨,只要这老白莲花mǔ_zǐ三个以后离赵家远点儿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