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看夏暮兮愁眉苦脸,已经她只是过于紧张,于是安慰道:“主子不用紧张,您就弹一曲清平调一剪梅什么的,或者随便绣个样式,凭主子的才艺,一准儿的技压群芳!”
听了青萝的安慰,夏暮兮更想哭了,有才有艺能技压群芳的是这身子苦逼短命的原主,可不是她啊!
可是这话也无法对青萝说明,这下可怎么办才好?!
夏暮兮唉声叹气的睡下,临睡前心一横,老娘豁出去了,大不了丢人现眼,就说自己不通文墨不会女红,反正老娘来自草原,这些中原女子的规矩,压根没有学过!
打定了主意,夏暮兮心安理得的闭上了双眼。
夏暮兮是被一阵笛声吵醒的。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边打哈欠边抱怨,这又是哪个深宫怨妇,大晚上的不睡觉,在对月吹笛?
那些言情小说武侠剧中,月下吹笛是经典的浪漫场景,遥想月色森然,失意的女子眼神幽远,神色恻然,夜风撩拨着女子的鬓发,萎蔫的花瓣纷纷扬扬,仿佛一场的盛大的祭礼……
尼玛全是放屁!夏暮兮心中烦躁,老娘特么的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老娘特么的明天还要全神贯注迎敌呢,这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鬼哭狼嚎?!
被吵得实在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夏暮兮,终于一声怒吼爆发了,气冲冲的穿衣起床,循着这笛声找罪魁祸首。
花园的湖边坐着一人,一身玄服,几乎融入这黑夜里,手中一只横笛,似乎正在出神。
却是骠骑大将军董怀亦。
“谁?!”果真是武将,董怀亦果真惊觉,夏暮兮还没有靠近,他便已察觉,警惕的环视四周。
“将军,是我。”夏暮兮出声。
董怀亦见是她,便放松下来,躬身一礼:“夜深露重,公主怎么起来了?”
“我是循着这笛声找过来的,想不到将军竟也是风雅之人。”
“公主见笑了。”
尼玛你不会当我是在夸你吧?夏暮兮长叹一声,这董大将军果真是个木头,连嘲讽都听不出来……忽然,她看见董怀亦手中拿着一块玉玦,翡翠绿的成色很好,在月光下,发出莹莹的光。
夏暮兮皱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在原文中,这块玉便是林卿雅送给董怀亦的定情之物。
她嘴角轻挽,心中的坏水冒出了泡。
“将军想必有心事?”
“公主怎么知道的?”董怀亦一怔。
“妾自幼受隐士传授,懂得一些星相占卜之术,看将军的面相,定是有心事……且与女子有关。”
“公主不要乱猜了。”董怀亦面不改色。
夏暮兮心中轻哼,你装啊你再装啊,口中还是振振有词:“将军不要急着否认,你的面相上已经写的一清二楚了,你与那女子青梅竹马,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最近却出现了变数。”
她语速很慢,淡淡的砸下猛药:“从此,天涯陌路,再难相见!”
夏暮兮心中无比畅快,哼,谁让你吵我睡觉,老娘我也让你睡不着!
董怀亦一惊,他对林家小姐的这份心思,连家中父母都不知晓,眼前这个异族公主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难道真如她所说,这蒙族公主,当真会星相占卜?
董怀亦甩甩头,他本不信这些牛鬼蛇神,但是却仍是忍不住叹:“我与她,这是有缘无份,既然天意如此,我便不能强求啊。”
真是根木头!夏暮兮接着巴拉巴拉说了一通,皆是劝说他应该奋起追求真爱,可这位董大将军却长叹天意啊年迈的爹娘啊天下苍生百姓啊,总之各种犹豫不绝。
夏暮兮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董怀亦向命运抗争,下决心带着林卿雅私奔什么的,只要身为女主的林卿雅跑了,那她便不会被炮灰了,只是这个董大将军太不解风情,她的如意算盘泡汤了,只得无语望苍天。
夏暮兮终于明白,让这个木头将军顿悟,根本是件比摘星星还要难的事情,于是不愿再浪费口水,以困了为由,转身回屋。
“夏公主,”董怀亦在身后道,“没有想到在下与公主一见如故,人生可得一知己,却是相见恨晚……”
夏暮兮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心中咆哮,特么的老娘在利用你好伐?你个死木头,居然笨成这样!还知己……知己你妹啊!
第二天,夏暮兮早早的便被人叫了起来,双眼迷蒙的起身洗漱,坐着马车上的时候还在打瞌睡,整个身子东倒西歪,摇摇欲坠。
等她到了皇宫前,才真正清醒过来。
站在神武门前,夏暮兮仰望巍峨的皇宫,不禁感慨。
原来电视剧里面不是骗人的啊,这般恢宏的宫殿,不知道里面的女子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
一个中年太监站在顺贞门口,尖着嗓子问:“可是骠骑大将军吗?”
“正是。”董怀亦朗声回道。
“杂家奉皇上口谕,领草原公主夏暮兮到体元殿,等候皇上登御。”
登御……这就要殿选了么?
夏暮兮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端详眼前这个太监,只见他面色苍白,左眼眼尾处有两颗红痣,她心中咯噔一下,忽然想起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