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惜月用略带幽怨的眼神,淡淡的扫视了眼张赫,看得张赫不由自主的有些心头发紧,“开瓶八二年的拉菲。”诸葛惜月对静立一旁的侍者说道。
八二年的拉菲,小五万一瓶,虽然近几个月来张赫赚了不少钱,但这种级别的消费,依旧不是他所能承担的,至少不是不是他天天都能消费得起的。最关键的是,张赫出身贫民家庭,与贵族这玩意儿压根就不沾边,也根本不具备品酒的能力,至少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达到这个级别。
贵族是一个特殊的群体。一个贵族家庭的形成,得经过几代,甚至好十几代的沉淀,并非有钱人都是贵族,但贵族一定是有钱人,作为一个贵族,必须有内涵、有品位,在哲学、音乐、艺术等方面都有所涉及。
说白了,贵族这玩意儿,不是穷人能玩得起。穷的一干二净,你拿什么去玩高雅艺术这类烧钱的玩意儿?穷人最多只能在精神上贵族一下罢了。
张赫认为自己不是暴发户,但也不是贵族,在他的眼里,自己依旧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而已,离成功人士还有很大的距离,离贵族更是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至少,那些彰显贵族身份的哲学艺术之类的,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当然,张赫也没兴趣成为神马狗屁的贵族,能将华夏中医学好学精,并揉合进西医精华的东西,形成真正的中西结合,开创属于自己的医学流派,才是他最感兴趣的东西。
和人命比起来,神马音乐艺术,简直是一文不值。
诸葛家是老牌的贵族世家,诸葛惜月当然可以按贵族的方式去生活,“张总,想吃点什么?”诸葛惜月优雅的翻阅着菜单,略带慵懒的问道。
烛光摇曳,包间内弥漫着班得瑞的迷雾森林,让气氛显得宁静柔和,非常温馨,又略带点暧昧的氛围,与诸葛惜月的慵懒妩媚相得益彰,让张赫不由自主的有些淡淡的心动。
诸葛惜月点了份黑椒牛排,张赫并不是有心想要破坏包间内浪漫的情调,但前二十几年根本不知道西餐为何物,故而也没吃过什么黑椒牛排的张赫,终究还是选择了华夏传统的蛋炒饭。
侍者很快便将两人所需的食物送进了包间,包间内略显沉闷的气氛,也随着诸葛惜月注意力的转移,而变得轻松起来,熟练的刀叉配合,将诸葛惜月的优雅凸显得淋漓尽致。反观张赫,虽然将筷子运用得灵活无比,但怎么看,他也没在自己身上找到优雅的感觉。
安静的吃下三分之一的牛排,诸葛惜月片便轻轻的放下了刀叉,手托香腮,专注的看着张赫,“小时候,我吃饭也和你一样。”诸葛惜月的声音很柔,但语调悠长,仿佛从遥远的记忆中走出来一般。
张赫快速吞下满嘴的米饭,满脸好奇的望着诸葛惜月,不知道该说什么,诸葛惜月的视线从张赫的脸上转移到了他手中的筷子上,“小时候,我也喜欢大口咀嚼的感觉,但在我七岁那年,一切都变了。”诸葛惜月目光迷离,语气幽幽的说道。
张赫不知道这什么,因此也干脆也不开口,安静的当起了一个忠实的听众,“按诸葛家的家规,孩童只要年满七岁,便必须得离开父母却接受家族统一安排的训练,男孩子要接受残酷的独立意志锻炼,女孩子要学习琴棋书画,女容女德,直到通过家族考核为止。”诸葛惜月悠悠的语气,让张赫忍不住心生感触。
他的童年,在无拘无束中度过,放学后和同龄人在乡间的田间地头放肆的玩闹,在充满了童趣的各种嬉戏打闹中,将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乡间田野,在欢笑和泪水中慢慢长大。但现在呢?城市的孩子,从很小开始,便被关进了幼儿园,稍大一点,也只能在各种各样的特长班中挥霍着自己并不长久的童年,就连农村,现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那些充满了童趣的游戏,已在各种各样的特长培训中成为了历史。
华夏远超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填鸭式教育,虽然培养除了无数的“小天才”,但却也让孩子们彻底失去了难忘的童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