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徐绸珍现在还不能轻易下定论,便安慰地瞥了朱颜一眼,“开其他的箱子看看吧。”
朱颜这次少了一些迟疑,索性一口气将剩下的七个箱子全打开了。
除了一口箱子中是一叠布匹外,余下的六口一开,屋中便弥漫着一股复杂的药香味儿。
“竟然是……中药?!”朱颜十分震惊,甚至忘了在古代还没有中医西医之分。
幸好徐绸珍也被那些药材吸引,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言。
等她回过神来,徐绸珍已经将药材的箱子全都合上,面色平淡,“走了味儿就不好了,明儿把这些搬到后院竹房里去,你便去那里看看医书,认认药材吧。”
“嗯,好。”朱颜乖乖应下了,与徐绸珍将剩下两口箱子搬到自己的房间,和那些樟木箱子叠在一处。
第二日一早,朱颜便起了身,披上一件粗布的外套,钻进了灶房炖粥。
炖粥用的是昨晚所剩的米饭,朱颜总是嫌味道寡淡了一些,会切几丝储存着的干荷叶在里面,为清淡的白粥增添一点风味儿。
焖粥的时间里,朱颜用大铜勺舀了蓄着的井水,在小灶头里用余温烧热。这里的水是喝不得的,但一会儿可以用来洗个脸。
做完了这些,她轻轻靠着灶台的边缘——刚来时这里油腻黏糊,如今在她的大扫除之下,上面白色的瓷砖虽然碎裂不少,但都干干净净的,一点不脏。
灶壁上是白垩粉凃的,可惜很久没有修缮,又时时被烟气油水熏蒸,早已经发黄剥落。至于上面青黑色的吉祥花纹,也都断了好几处了。
“其实这样的日子过过也不错,不过,总得重新粉刷一下才好。”农家的生活悠闲平淡,朱颜也并不是个耐不了平淡的人,只是她更希望自己能有一番成就罢了。像是现在,为了自己过的舒心,便需要财力支持,而想要赚得足够的钱财,只怕她还是得好好拼一拼的。
不多时,小灶里的水已经暖了,朱颜换了小的铜勺,将里面的水慢慢舀到一只木盆中,把刚才采来的新鲜木槿叶子扔进去,用力揉搓几下,便觉得手上起了黏黏的胶液。
朱颜慢条斯理地洗了脸,取出棉布拭干了脸上的水滴。如今条件艰苦,她也只好将就着洗个脸了,幸好原主先天资本不错,不同特殊养护,一样美得惊为天人。
泼了洗脸水,大锅中闷着的荷叶粥也差不多了。
朱颜满满地盛了两碗,又弯腰取出脚下一只姜色的小瓮,摘了一片咸菜,细细切了,码在小碟子里。剩下的粥还有小半锅,添了一束硬柴温着,是为值夜回来的母舅王熙明备下的。
走出屋外,又是一个晴朗的春日,朱颜将粗布衣服挂在一边的竹竿上,眯缝着眼适应外面的阳光。
徐绸珍赶早下种昨天的菜籽,因着晌午天气炎热,若那时播种,种子会被灼干的。
“娘,忙完了吗?粥可要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