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你在干什么?他是你的母亲啊!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赵无悔目呲欲裂,眼里竟是流出了血泪。他怎么也不能相信自己这个优秀的儿子竟然会做出弑母的事情,如今恐怕连自己这个父亲也不会放过,一口气没喘过来,就晕了过去。
“哈!哈哈!哈哈哈!儿子?我可不是你的儿子!我乃是......”赵仁话还没有说完,忽然感觉全身一阵剧痛,手上的长剑应声而落,随机便发现一个靓丽的身影走了出来,正是与他朝夕相处的妻子。
宁倾城手握一把匕首,果断的刺进了赵仁的心口,才恨恨的道:“别以为用卑鄙的手段得到了我的人,便能得到我的心,这几个月的饭很好吃吧?肠穿肚烂的滋味好受吧?”说完这句,她拔起匕首,便要再刺一遍。
“你这个贱人,我......”赵仁话没说完,忽然换了话风:“弟弟,这贱人在酒里下毒,毒晕了大家,还杀了父亲母亲,现在还要杀我,快杀了他。”
正是赵义听到响动,赶了过来,没想到一来,就看到父母倒在地上,嫂子正在用匕首刺向哥哥。倒在地上的是自己的至亲,而凶手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局面,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很痛很痛,他捂着疼痛的心口,痴痴的问道:“为什么?”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宁倾城看着痛苦的赵义,她知道无论如何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当下得解决了最大的隐患才是,于是扬起的匕首又要向赵仁的身上招呼去。
赵义发现父母都已不知生死,哪里能容忍最后的亲人哥哥受到伤害,马上一个翻滚,捡起地上的长剑,就要去将宁倾城手中的匕首格挡开去。没想到,宁倾城听到声响,回过头来,直直的将胸口迎了上去,长剑穿胸而过,宁倾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没有理会透胸而过的长剑,而是满含深情的望着赵义,口中还轻轻的念道:“不是我...不是我...”
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女人,心里并不好受,哪怕她刚刚杀了他的家人,哪怕他根本无意杀她,他只不过想要一个解释罢了。赵义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他松掉手中的长剑,上前抱住宁倾城,他想要看看还有没有机会能救活她,他再也不顾这是自己的嫂子,也不管哥哥就在旁边。
“真是我的好弟弟,不过你陪他们一起去死吧!”赵仁心脏的位置刚好与常人相反,宁倾城刚才那一刺并未耗费掉他的全部力气。这时候他撑过毒药发作最严重的阶段,趁赵义检查宁倾城伤势的时机,捡起地上的匕首,就要将赵义解决掉,反正自己活不了了,大家就一起死吧!
赵义回过头,发现匕首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就躲不开了,忽然他感觉谁推了自己一把,自己连带着怀里的宁倾城斜斜的朝一旁倒去。他只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不要!”
当他再次望过去的时候,赵义发现突然发难的哥哥,似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旁边一名身穿宫装的女子,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正是他的贴身丫鬟依红。鲜血从依红的口中溢出来,可她还是向赵义爬了过去,只来得及说一句话“小王子,我爱你!”便闭上了双眼,脸上还挂着一丝满足与微笑。
“不!”赵义仰天长啸。忽然她感觉怀里的宁倾城动了动,突然发难的哥哥,已是让他明白,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此时他只想先治好她的伤。宁倾城摇了摇头,说:“别费力气了,其实...赵义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喜欢的是你,可...后来我发现他是奸细...赵义你知道吗?有时候是不能犹豫的,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说完便闭上双眼,没了气息。
赵义起身,来到赵仁的面前,左右看了看,居然从他的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赵义这才发现自己的哥哥早已被人冒名顶替,他气愤的拿起长剑,就往冒牌的赵仁身上刺去,可刺完之后,他才发现身边的人都死了,他也没了继续活下去的想法,他想挥剑自杀。
这时他的耳畔想起父亲的呼唤:“义儿!”赵义脸上露出惊喜之情,父亲没事?他抛掉长剑,来到赵无悔的身边:“父亲,你没事,没事就好!”赵无悔摇了摇头:“义儿,我恐怕不行了,你别行傻事啊,如今我们都出事了,秦军又打到枫叶城,你要担起王子的职责啊,记得去带领jūn_duì,保护全城的百姓啊!作为王子的你应当仁不让啊!记...得...啊...”
泪水打湿了赵义的面庞,他拿起令牌走出王府。来犯的秦军并不多,毕竟前面还有许多的城池,原本以为里面有赵仁接应,会很轻松就能拿下,可赵仁迟迟没有出现,双方便陷入了僵持之中,在赵义出现后,枫叶城中的军民士气大振,很快便打退了秦军。
赵义将王府的人安葬之后,他来到父亲的坟前,思及父亲最后说的话,责任面前,应当仁不让,他不由想到自己的一直忍让,并没有换来想要的东西,他又想到宁倾城最后说的话,是啊,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
让是什么,让是礼让,是谦让,是得失由心的退,而不是一味软弱的忍让,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就像彼此之间的爱又怎能让给其他人呢?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的,责任面前,我辈之人应当仁不让......
赵仁、宁倾城、依红的坟上各自冒起一束光芒,投进赵义的身体,随后赵义似是想起什么,抬起头,不及他多想,便化着一道光芒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