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严肃点。说吧,要我在哪儿请?”
“听说你和安苓、关茸经常有个聚会专用地点很不错的,我有没有那个荣幸被邀请去光顾?”
“那是姐妹们的秘密花园~!我们谁都没在那接待过外宾的。”陈海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我不是外宾,我是中国同胞。你就说行不行吧,”郑非一副万事好商量的语气,临了却加上一句,“结草衔环啊,嗯哼。”
该死的结草衔环!叫你乱说话,叫你乱说话!
陈海月在内心里把自己抽打了一百遍啊一百遍,听到梁东云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声音,赶紧以壮士断腕的心情应承下来:“行!就这么着吧。那,改天约时间?”
“好,”郑非似乎对自己的战果很满意,“那就说定了。”
“好吧。那拜拜了。”
“拜。”
挂了电话,见梁东云双手湿漉漉的站在她面前,赶紧放下电话去拿毛巾给他擦手。
梁东云也不说话,眼神幽深的看着她满屋子乱窜。
陈海月被看得心里发毛,把毛巾递给他,讷讷的说:“接、接了个电话……不好意思啊,让你一个人在那忙……”其实不接电话也依然会让他一个人在那忙。
只是,总觉得,好像,仿佛……哎呀!她自己也搞不懂在心虚什么大头鬼啦。
梁东云把毛巾递给她,坐到沙发上,随手翻了翻她扔在茶几上的杂志,很随意的问起:“刚才听你说在什么席开多少桌,谁要摆酒啊?”
“没啊,就、就郑非啊,今天的面试是他介绍我去的,总是要感谢一下嘛,纯属礼貌、纯属礼貌。呵呵呵。”她手忙脚乱的收好毛巾。
梁东云点点头表示理解,继续翻着杂志:“对了,你去面试的是什么工作?”
“内刊主编。”
“哦?”梁东云抬头看她,“我以为你不想做跟专业相关的工作。”
很多人在大学里被自己的专业磨得崩溃,毕业以后坚决选择远离本专业的工作也是常事。
陈海月站在那里笑得憨头憨脑,挠挠头说:“也没有特别不想做啦。我懒嘛,毕业以后出来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助理,很轻松,就懒得换了。”
嗯,这个解释很有陈海月的风格。
“那你都把专业丢了三年了,忘光了吧?”梁东云取笑。
“什、什么呀,你少瞧不起人了,”士可杀不可辱,陈海月拿过那叠手抄报跑到他面前献宝,“我有天赋!天赋!懂吗?”哼哼。
这副神气到活蹦乱跳的样子……真好。
梁东云的笑意加深,眼里盈满温柔的纵容,低头认真的看起那叠手抄报来。
陈海月听到短信提示声,飞快的拿出手机,当场石化。
发件人:安苓。
——大事底定没有啊?最后谁雀屏中选?我可是假都排好了,你要敢放我们鸽子,就自己把脖子洗干净吧。
妈妈呀,可要了亲命了!
陈海月无声的仰天长叹。
又是一声,另一个祖宗也来卿侯了。
发件人:关茸。
——怎么样怎么样?决定好了没?郑非还是梁东云?陈海月老子警告你,必须的!必、须、的!
纠结的看着手机屏幕。
郑非?完全无法想象。
梁东云……
她抬头看着他埋头苦读的样子,内心纠结千百回之后——
算了,正所谓前有虎狼后有追兵,shi就shi吧!
她磨磨蹭蹭的走过去,硬着头皮蹲在茶几另一侧和梁东云遥遥相对。
梁东云抬起头看她:“怎么了?”
“内个,梁东云啊,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她觉得自己全身发软,赶紧把双臂叠放在茶几上聊做支撑,像小学生一样,“当然,你不方便的话是可以拒绝的。”
梁东云见状也坐直了:“说说。”基本上,只要是她的要求,不会有什么不方便的。
陈海月一咬牙,豁出去了:“你有没有时间和我一起出门旅行啊当然如果你没有兴趣也不用勉强真的没关系的。”
唉呀妈呀,这压力忒大了。
噼里啪啦爆完一串之后她立马抱头蹲在原地,努力做起被拒绝的心理建设。
她紧张的低着头,所以又错过了梁东云脸上怔忪过后的笑容。
甜甜软软,能腻死人的那种笑。像小朋友终于得到朝思暮想的糖果。
这颗糖果正是这世界上他唯一想要的那一颗,所以,就算是牙会被蛀光光,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吞下。
“好。”
陈海月闻言惊讶的抬头。
梁东云看着她的眼睛又说了一次:“好。”
哎呀!好兄弟,讲义气!
陈海月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拍拍他的肩膀:“江湖救急啊!感激不尽感激不尽!哎,你都不问去哪儿啊?”
“去哪儿?”好吧,他愉快地从善如流。
“我和关茸安苓约好一起去泸沽湖,”她撇撇嘴,不尽鄙视滚滚来,“那两个禽兽自己要带家属,就各种威胁我也必须带。靠你撑场了哈,大恩不言谢!”很江湖的送上拱手礼。
家属吗?
“我的荣幸。”
呃,中招!又是这种眼神,又来了又来了……
校友会那天让陈海月心乱如麻的那种眼神又来了。
她顿时慌张起来,假模假样的拿出手机来看,这一看又是一惊——
“哗!都十一点了!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站了起来,可是话音刚落她就十分想咬舌自尽。
梁东云也站起来,笑意不变的看着她。
“呃,不好意思啊,平常……习惯了,条件反射,条件反射。”汗。平常都跟关茸安苓混在一起,都成一整套行为习惯了。
梁东云笑意不变,语气依然愉悦:“没关系。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不用送我,不然等下我又要送你回来。”
您请您请。陈海月傻兮兮的笑着,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梁东云站在门口,轻声说:“好了,你别出门。晚安。”
“晚……”
陈海月的“安”字还含在嘴里,脸颊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