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对而坐，轻轻的摇着手中面具，公孙玲珑开始了提问。

“请问兄台，你知道鸟吗？”

子慕回答：“知道”

“那你可知道这空中飞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呢？”

顿了一下，子慕反问：“那先生知道这鸟是快乐还是不快乐？”

“呵呵，自然是快乐的？”

有漏洞，子慕心中一喜，表面安定问道：“那先生不是飞鸟，怎么知道这鸟是快乐的呢？按照先生来说，这岂不是谬论。”

“不是飞鸟，却又说它快乐，是谬论，那兄台不是我，却说我的话是谬论，又改如何解释呢？”

“这.....”子慕说不出其他的来。

“子慕，你退下吧。”

眼瞧着子慕退下，颜路心中思索：“这公孙玲珑果然是擅长此道，用了庄子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还让人哑口无言。”

手中面具摇动，公孙玲珑嘴角笑意更甚，俯视着儒家弟子：“不知道还有哪位兄台可以与小女子一辩。”

“子游，你来。”

“是”

舒展了一下懒腰，公孙玲珑漫不经心的问着：“胜与败是不是相反的，生与死是不是相反的，就像是日出和日落，也是相反的吗？”

子游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太阳日出后，何时开始日落？”

微微思索了一会：“应该是在黄昏之时吧。”

“哈哈，这位兄台还真是可爱，从太阳升起大那一刻，便向西靠近，不应该是日出后就开始日落吗？”

子游一时语塞。

公孙玲珑的眼中泛起了光泽，接下来的才更有趣，你就好好尝一尝吧。

“敢问兄台，生与死既然也是相反的，是不是人类从一出生就开始死亡呢。”

“未知生，焉知死。”

公孙玲珑笑出了声音：“兄台，时间万物都会生，也都会死，从出生的时候，没过一秒，便是向死亡接近一步，你可同意？”

“这....”子游想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同意了日出之后便是日落，出生之后便是死亡，是不是也意味着你带着胜利的希望出来的时候，最后的结果就一定会失败对吗？”

完全找不到可以辩解的地方，子游口中发干，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出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

“既然你说出生之后便是死亡，那么请问当今陛下，横扫六国，留名万世，正是处于兴盛的时候，是不是也意味着这是他的死亡到来的时候、”

“什么？”公孙玲珑大惊失色。

“荒唐”李斯拍案而起。

在座的所有儒家弟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