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娘,我们有事前来相求,并非看病。”张善水拱手,态度温和道。
“那也不行,不能耽误我诊断。”包大娘不快道:“病人都在等着呢,你们既然不是急事,就是另一旁去等着,别打扰我看病。”
彪悍的作风使得张善水表情错愕了一瞬,旋即苦笑着退开。
君子不强人所难,更何况对方是年纪辈分都高过他的大娘,更是无可奈何了。
张善水爱莫能助的看了一眼白知,只见白知走上前去,道:“需要帮忙么?”
包大娘头也不抬:“别添乱就行了。”
“大娘,恕我直言,你这里的病人这么多,至少要看到天黑啊。”白知善意提醒道:“如果弄的太迟,您没时间做饭,贵公子回来可就要饿肚子了。”
包大娘面色一紧,表情有些犹豫,她丈夫早早去世,儿子是她一手带大,又是慈母,又是严父,而她儿子还有半年就要进京赶考,读书复习一日不能间断,回来吃不上一口热饭,绝对会影响到他。
包大娘心底叹了口气,问道:“你懂诊脉治病么?”
“不懂。”白知摇头。
“你懂药方抓药?”包大娘又问。
“不懂。”白知还是摇头。
“那你懂什么?什么都不懂故意在逗我玩么?”包大娘怒了,觉得白知是在可以消遣她。
“我懂的很多,虽然不懂药理,但我懂看人,有些东西不需要把脉也能看出来。”白知踱步,行至一个中年人身前,抬起手敲打了一个他的肩膀,绕着走着看了一圈,道:“就譬如这位大叔,他鞋子上带着泥土,风尘仆仆而来,站姿将重量都压在左腿上,显然右腿受了伤,但没有血腥味道,证明是内部挫伤,并且他的肩膀不太舒服,应该是昨日落枕,并且患有一定程度的风湿性关节炎症,我说的对么?”
中年人一愣,连连点头:“你怎么知道的?”
白知不答,走到了一名带着孩童的妇女旁边,打量了几眼后道:“这位大妈看上去身心健壮,但面色蜡黄且体力虚弱,显然最近几月有些生活习惯絮乱,导致经期不调等一系列症状,她的这个小男孩无精打采,应该是发着低烧,精神不振。”
妇女一听,顿时惊为天人,不可思议的点了点头。
包大娘讶异的看了一眼白知,这才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两位年轻人,均是气宇轩啊,白衣胜雪的白知始终闭着眼睛,面带笑意,气质潇洒,玩世不恭。
“倒是有点小本事。“包大娘点了点头,示意他帮忙。
张善水也跟了过来,他虽然不懂医术,但推拿气血和接骨等事情他不仅会,而且相当熟练,这都是江湖人必备的通用技能。
三人合力,搭配的倒也相得益彰。
不多时,在一个多时辰里就已经将所有病患都送了出去,偌大一个医馆立刻就清闲了下来,包大娘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看了看天色后叹道:“平日可没这么快,唉,居然还有时间让我这把老骨头休息一会儿,真是不容易。你们两个小伙儿倒是有点侠客心肠,不错,不错……”
一开始还有些看不顺眼,但现在顺眼了许多。
“包大娘,我们并不是免费的劳工,而是……”张善水觉得需要澄清一下,以免她误会什么。
“我知道,有事所求么……你们来我这破医馆里,还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来找我家乖儿子的吧。”包大娘挺起腰来,自豪之色不加掩饰。
“素闻包公子才高八斗,智慧过人,所以特地来此拜访一番,并且希望能请他帮一个小忙,解读一封信。”白知客气归客气,但说话也不旁敲侧击,一就是一,直言不讳。
“解读书信?”包大娘觉得有点怪异,但也没有多想。
她起身道:“你们就在这坐一会儿吧,我该做饭了,大概再过半个时辰,我儿子也是时候回来了,见到他的时候,你们可别大惊小怪,平常心就好。”
白知和张善水和善一笑,暗道自己什么东西没见过,星灵神灵恶魔种变异体,各种怪物都见过了,还见不得一个皮肤黝黑的读书人么?
天真!真是太天真了!
时间再度过去半个时辰,很快天色已经临近了傍晚。
白知拿着手中的魔术书籍看着,正在揣摩着怎么进一步加强投影魔术的强度,这时听见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脚步声不轻不重,正巧是一个即将成年男子的体重,他的武学根基薄弱,步伐散漫但不是节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