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知冷眼旁观,就这么望着烈煞举着大刀一步步走来。
直至它走出了十步之后,双方距离只有不到七步距离时,听见白知开口道:“等等。”
司徒冷笑:“怎么,想求饶么?”
“不是,我只是想提醒一句。”白知指了指脚下:“小心地板。”
“什么?”司徒下意识的看向了脚下的地板。
也就是这一刻,白知嘴角勾起,轻轻打了个响指,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仿佛是一个开关。
“火焰炼成。”
轰——!
炙热的火焰上涌,室内的地板那些焦黑的痕迹之中,突然迸射出了六七道的炙热火光,其中一道便在烈煞的脚下炸开,红色的火焰升腾却因为空气压缩的缘故,在不到零点一秒之内就产生了剧烈的燃烧反应,使得空气塌陷后迸发,俗称,爆炸!
“怎么回事!”司徒被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到了,四处溅射而起的烟尘遮住了他的视线,虽然没有波及到他,却也洒了他一脸的黑灰,弄的灰头土脸,他大怒道:“耍这些小把戏,你以为有用么!”
“当然有用了。”白知不知何时已经退后到了窗台的位置,并没有被爆炸的余波波及,证明他早有准备,此刻他正一脸严肃的指了指地板:“你不逃么?”
“逃?”司徒怒极发笑:“我需要么!”
“那么,再见……地板要塌了,傻【哔——】”白知摆了摆手。
下一刻,千疮百孔的地板终于寸寸崩裂,钢筋铁骨也经不起这么折腾,水泥板碎裂,塌陷了一个坑洞,几乎整个室内都陷入了下一层里,司徒和烈煞也不能例外,摔在了一楼的房间里,狼狈不堪。
“混蛋!”司徒明白自己被耍了,他仰起头看着二楼上的白知:“居然用这种方式打破鬼境,你是想要逃么!”
鬼境是一种幻境,可影响人的五感,但无法更改实际地形,想要脱离鬼境,要么打破它,要么杀了恶鬼,白知没有击破鬼境的灵力,却能干脆的炸了整个房间,简单粗暴。
此刻他如果想走,没人拦得住。
可白知却摇了摇头,反问:“我为什么要逃?”
“你不逃,等着被我宰么!”司徒仰起头冷笑。
“你还不明白,到底谁将了谁的军吗?”白知取出了一张白纸,轻轻的丢了下来,落在了司徒的身前,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然后这张纸片爆炸了,产生的爆炸相当于几十克火药的效果,掀起了一阵尘土来,再次糊了司徒一脸灰尘,惹得他更加狂怒。
“这就是你刚刚埋下的东西么,纸片会爆炸,又是西方的魔术戏法?”司徒不屑的冷哼着。
白知无视了他,平静道:“这是火焰炼金术,一张纸片内印刻着炼金阵,并注入了一部分的魔力,可以通过印发魔力刻印,让其产生爆炸,威力相当于是五十克的火药吧,并不强,但设置的好,足够引发天花板的崩塌。”
“那又如何?”司徒漠然道:“这种东西,可炸不死人。”
“一张……的确炸不死。”白知的唇角扬起:“你可以看看你的左右……”
随着刚刚的爆风吹拂,灰尘已经被吹开了,露出了原本室内的样貌,司徒低下头,透过月光,他看见了……无数的纸片,每一张都一模一样,都印刻着同样的圆心阵法,数量……无法计算,因为墙壁上,地板上,贴的到处都是,除此之外,更有许许多多的大小钢珠弹球洒满房间……
司徒仿佛脑门挨了一记重锤,强烈的心悸感充斥了全身,背脊一阵冰凉,直到方才依旧掌握全局的自信感被彻底冲垮,唯独只有一腔冰凉注入了心房最深处……差点窒息。
他明白,这庞大数量的纸片,代表着什么。
“房间内,印刻着炼成阵的纸一共九百九十九张,算作一千张,等同于五十公斤的炸药,而这间卧室是你特地改建的房间,墙壁比起天花板的强度高出不止一个等级,不会被轻松炸毁。现在,我只需要一个响指,一千张纸片就会连续不断的爆炸,持续足足十秒,届时压缩空间内产生的爆风会卷动我洒下的一千颗钢珠,威力绝对比起十几颗地雷和手榴弹更强……如果要炸死一个人的话,是绰绰有余了。”
白知抬起手来,拇指和食指相贴,只需要一个轻轻的响指,不说烈煞如何,但司徒绝对会被炸成筛子。
“等……等等!有话好说!”司徒脸色煞白的伸出手:“我投降,我愿意认你为主!放过我吧,我可以将烈煞也交给你!我发誓!”
“有话好说?”白知表情犹豫,见此司徒心头刚刚松了口气,却见他恶趣味的一笑:“但是,我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