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惊恐，以及绝望，血丝爆满的眼睛，也诉说着主人的不甘。

“死！柳家全都要死！死啊啊啊！！！”

这时我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犹如疯子一般在房中大吼大叫了起来。

眼泪混杂着鲜血从眼角流出，声音沙哑无力却又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就在此时，一种冰冷刺骨的气息从我体内散发了出来，这我很清楚，而且也很熟悉，是阴气。

人为什么在活着的时候，能散发阴气，这个问题我没想，也没心思去想。

若是那天我斩草除根，会不会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算我是正道又能怎么样……”

“就算道家法规，不许以道法杀普通人又能怎么样……”

“就算杀人之后，魂堕无间，受万年刑罚不得超生又能怎么样……”

“就算以命换命……又能怎么样？！”

一声声低沉的嘶吼在房中回荡着，语气中的癫狂任谁都能出，不止癫狂，更有刻骨的恨。

“不将柳家众人剥皮拆骨怎么对得起家人……”

我只顾着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一件奇怪的事。

每说完一句话，眼球上的眼白，便消弱了一分，阴阳眼特有的黝黑之色，慢慢延伸到了整个眼球。

说完这些话，双眼已经变得漆黑一片，如同恶鬼一般残忍寡毒，不出半点活人的神色。

“凡子……”

正当我大吼大叫的时候，一声低哑的呻吟将我一个激灵就弄清醒了。

媳妇？！她还活着？！

“你没事吧？！”我一步上前，轻手轻脚的抱起了媳妇，将她揽进了怀里。

“傻子，都叫你别回来了。”媳妇吃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微微睁开眼了我，手轻轻动了动，似乎是想抬起手摸摸我，可惜现在没有半点力气。

“媳妇……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带着哭声低吼道，抱着她的双臂也不禁用了点力。

“我都被这样了，你还要我吗？”媳妇怔怔的着我，眼神中包含着胆怯以及难掩的悲意。

听见这话，我心又是猛的一疼，强忍住哭声大叫道：“你永远都是我媳妇！永远都是！！”

我已经感觉到，她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已经撑不过一时三刻了。

“你不许走！你还得跟我结婚！生一堆小凡子！我还要让你欺负一辈子啊！”我将脸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脸庞，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语气却是越发颤抖。

“老公……你好好活下去好不好？”

“我下辈子再嫁给你…生生世世都做你的老婆……下辈子…我再来欺负你…”

叶清温柔的笑了笑，眼中尽是留恋的神色，怔怔的着我，每说一个字，气息便更加微弱。

话音一落，气息便缓缓消失而去，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去，眼睛也一点点失去了平日的色彩。

就在此时，一个散发着柔光的光团从她体内缓缓升了起来。

呆呆的着光球，伸手将它握到了手中，似乎还带着一点温暖。

我浑身一震，眼泪变得越来越多，眼角流出的鲜血已经开始混合着眼泪滴落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老公……第一次……

柳家……

我家人都被你们给弄死了，还被金钱子弄得魂飞魄散。

给我媳妇留了一口气，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