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沙发里,许少爷端着酒杯,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
吴景安走上前两步,目光清冷地看着他,“找你干嘛,打架吗?”
许辉笑,抬眼看他,“这不就是你的性格吗,冲动、易怒,经不起挑衅。我猜错了吗?”
吴景安也笑了,“你没猜错,来的这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迅速有力地放倒你。可到了这儿,我突然改变想法了。”
许辉诧异地看向他。
吴景安说:“蒋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是。”许辉回答得干脆利落,没半点想隐瞒他的意思。
吴景安点点头,“许辉,说说你的目的吧!”
许辉反问道,“你不知道?”
“是不是只要我和他分手,就不会再对付他?”
“你还不算太笨。这些话我也跟你那个蠢男人说过,你猜他说什么,他说他绝不会和你分手,不管我将来还会怎么对付他,他都不会放弃你。这些话,你信吗?我是不信,不然,我们来打个赌试试好了。”
原来许辉已经找蒋路谈过了,这种明知被陷害却无力改变的事实会更加打击蒋路吧!
吴景安想了想后,问道,“许辉,你该不会突然发现,爱上我了吧?”
许辉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笑,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
吴景安冷笑一声,说:“不敢承认吗?你比我想得还要孬。”
许辉慢慢垂下眼,掩藏住眼底一些复杂的东西。
吴景安弯下腰,凑脸到他面前几公分处停下,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他,“挺可笑的吧,说你爱上我?许辉,你在表演给谁看呢?我吗?你以为,我还会再吃你那一套吗?一次就够了,我他妈就是长个猪脑也不能两回栽在同一个人身上。如你所说,同性恋之间的爱就是那么不值钱,这一秒我可以说爱你,下一秒也可以对着另一个人说这句话。男人的本性你也很清楚,不就是下半身那点破事。你不过脸长得好看一点,我一时迷恋,许辉,你还别太把自己当回事,真没什么。”
许辉轻轻摇动酒杯,以掩饰微微发颤的手,他一点点眯起眼,冷冷看着面前几公分处的男人脸庞。
“吴景安,我说过吧,得罪过我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你还想再试一次吗?”
吴景安笑了,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没错,这才是你许辉。一直维持这样好了,别再演温情戏码,太不适合你了。”他直起身,轻轻叹息一声,“想整我,尽管来好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当然,怕也没用。我还真想看看你还能再玩出什么花样来。”
吴景安转身向外走去,许辉猛地站起身,声音冷厉,“吴景安,玩死你们这样的人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我也想看看,你能坚持到哪一步!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回过头来求我,要不要打赌试试。我会让你和你那个蠢男人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
吴景安转过头来看着他,目光凶狠,“许辉,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手能伸多长。中国这么大,s市容不下我,那就换个地方好了,我这烂命一条,在哪都活得下去。我还就不信了,你能逼死我?!”说完,他转身打开包间房门,离去之前,他想起了一件事,笑着转过头,“许辉,你有朋友吗?有爱人吗?有一个,哪怕就一个不是冲着你的钱你的身份去的,你不应该叫许辉,你在所有人眼中不过就是一个可以被利用的棋子,我可怜你。哪怕你用尽一切手段,我也不会和我那个蠢男人分开。我们一定会好好活着,活给你这个可怜虫看看,什么才叫□。”
吴景安笑着关上了门,许辉手中的酒杯重重砸向门板。
鲜红的液体溅了一地,许辉胸膛不断起伏,攥紧的双拳止不住颤抖,一双厉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吴景安,吴景安,吴景安……
他会让他后悔,一定会让他悔不当初,逞一时的口舌会带来什么后果,他会让他和那个男人切身体验到。
吴景安,这个该从他生命里被抹去的男人,他不会再对他仁慈、怜悯。
你想看,很好,我就让你看清楚,这一切,是如何结束的。
接下来几天吴景安找人代了班,他跑去蒋路公司向他那些同事打听情况。
他去敲主管的门,去解释情况,任凭他说得口干舌燥也没起到半点效果。
第二天再去,他直接被保安请了出来。
在公司门外等了一天,才等到经理出来,他上前拦住人提蒋路的事,希望他们能好好调查一下。拉扯间,经理摔在地上,他想上前去扶却被保安抓住。
经理大怒,说要报案,平日里跟蒋路关系较好的一前辈忙上前劝了半天才平息这事。
那人对吴景安说,你这样纠缠不休对蒋路一点帮助也没有,万一再闹个打人事件出来,只会全算在蒋路头上,对他以后就业更有影响。
吴景安垂头丧气回了家。
蒋路这几天什么也不做,只会抱着酒瓶喝闷酒,一杯一杯,好像这真是能摆脱烦恼的灵药。
吴景安走上前,夺过他瓶子把剩下的酒全灌肚里了。
扔下酒瓶,他什么也没说进屋闷头睡觉。
半夜,他冲进卫生间直吐酸水,蒋路歉疚地拍着他的背,一遍遍说对不起。
第二天,吴景安早早起床,做好早饭叫醒蒋路。
吃饭时,吴景安说:“你这两天装大爷也装够了吧,从今儿开始给我滚外面跑去,不找出一间像样的店面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