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景安不说话,目光沉沉看着他,他接下来要打的主意真是不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
“小常那公司是干不下去了,他也想在这市里发展,你看,让他在你这住一段时间,等找到工作再----”
吴景安将手里东西重重砸在桌上,从兜里掏出烟点着,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抽着烟。
吴老爹也就不敢再重提刚才的事,他强扯出笑凑近了点,“安子,这回小常的事多亏你帮忙,是爸误会你了,你到底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
吴景安吐一口烟,冷冷问道,“还有事吗?”
吴老爹忙说:“听说你和那许董的儿子是朋友,咱是不是得请人吃顿饭哪,帮了咱那么大的忙。”
吴景安笑着看他,“我要说我和许董的儿子是那种关系,你还想请他吃饭吗?”
一句话问得吴老爹愣了半天,吭吭哧哧半天接不上话。
吴常冷笑一声,“我就说嘛,你哪那么大本事。阴阳怪气的,不就是傍了个大款吗,搞得多了不起似的。”
吴景安目光转向他,笑得更灿烂,“我是没什么了不起,你了不起你别出来,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就让你滚回去继续蹲着,不把牢底坐穿你别想出来。”
“你!”吴常气得瞪大双眼,捏紧了拳头。
吴景安挑衅似的附加了一句,“吴常,凭你这姿色,蹲两年,哈哈……就和我一样了。”
吴常被他爹教育得最是痛恨同性恋这种事,被吴景安这样一说,那拳头呼啸着就过去了。
吴老爹在紧要关头抱住了鲁莽冲动的儿子,给了他一拳头臭骂道,“你个兔崽子想干什么?那是你哥!少再给我惹事。”转过脸又是笑嘻嘻地对着吴景安,“安子你别生气,小常那是胡说八道,可千万不敢在许董儿子面前说什么,你也累了吧,我带小常先回去了,哪天你和许董儿子约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成。”
吴景安将那两父子送到门口,吴老爹笑着摆手,“快回去歇着吧!”
吴景安收了笑脸,不客气地说:“以后,有事没事都别来找我,我帮不上忙也不会再帮。忘了说一声,我和那许董公子掰了,小常的忙算是分手费,所以,不用再来巴结我,没用!”
话落,他重重甩上门,将那两父子错愕的嘴脸关在了门外。
回到厂里孔新挑个空来他屋,一见面就给他找不痛快,“那许少爷可给我打电话了,就说了一句话,早班时,他会过来。你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明白,能不明白吗,人家那是攒着劲想整他呢!
吴景安头耷拉着唉声叹气,“你说,我提个一万块给他买点东西成吗?”
孔新皱着脸直摇头,“人不缺那点东西。”
“那他到底想怎样?”
“嗨,你还不明白吗,人就想让你给他低头,不过就是道个歉的事,看把你难为的。”
吴景安恼得直拿头撞桌子,暗暗祈求上苍让那富二代突发脑失忆或者从认识他那天起,一切,ng重来。
吴景安的好运维持到了第二个早班,富二代踱着悠闲的步子走进值班室,那双好看的眼眸带着笑,直勾勾地盯着他。
吴景安知道躲不过去了,抬眼看向他,“许辉,我弟的事,谢谢你。”
许辉歪了歪脑袋,没正形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吴景安真想一巴掌再抽过去,咬牙忍着气,好半天提高点音量再次说道,“我弟的事,谢谢你了。”
许辉一副恍然大悟状,“噢,是道谢啊,怎么听着,那么没诚意呢!”
吴景安扯出生平最苦一笑,“谢谢哈!”
许辉一脸嫌弃,“笑得比哭还难看。还有什么话要说,一并说完了吧!”
吴景安收回笑脸,组织了一下语言,面色平静地说:“许辉,那天的事是我不对,我----”
“你哪不对了?”
“我不该动手打你,也不该----说那些话。”稍顿了顿后,“许辉,我和主任谈过了,休完班我就调值了,以后你来找林佳佳就不用再看到我了。我弟的事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总之,我欠你个人情。以后有需要的话----”想了想,那富二代还真没什么可能用得到他的地方,这话说得太自不量力了。于是就不再接下去,看了一眼对方有些阴沉的脸,他丢下一句,“我去干活了”就转身走进车间。
出来的时候富二代已经走了,奇怪的是问起林佳佳时,她居然不知道他曾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