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如此简单的招式。经历过各种各样强大的敌人的寒拓,这等简单的招式也未免是太好辨认的。若是放在平日,在敌人抬手的瞬间,他就能够对此做出反应,并且有着准备交手过去的自己的一记杀招。等价性是显而易见的,电光火石之间的高手交流,简单的招式得不偿失,失去主动又丧失一次机会。
然而……魔神的意思就是: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就算知道他会使用何等的招式,甚至早先做好了防备躲闪的方案,但是终究是停留在心里层面的事情而已。想象躲闪过去,和事实上是否躲闪过去完全是两码事。
就算知道了,你又能够真的躲闪过去么?
一瞬间,仿佛整片空间都被其其掌心给兜了进去。而寒拓本身正处在这股风势的正中心,仿佛一道枷锁将自己给硬生生地箍住在了原地一般。而恍如一柄取人性命的利箭在满拉弓的条件之下,一步一步地靠近着自己,在没有任何瞄准的情况之下轻轻地抵上了自己的额头。
刹那之间让寒拓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侵略如火……专注于防御的魔神已经沉闷让人认为是一道坚硬的龟壳了。刀砍斧劈的攻击根本就无法在其身上留下任何形式的痕迹。
而魔神本身却是实实在在的攻击性质的神明。防御状态之下和攻击状态之下的魔神,完全便是处在两个境界的存在。
一掌似乎将整个世界的风势都掌控在了掌心之中,给予寒拓的感觉,比起它砸向自己的身体,更像是被自己身体主动地被吸引到了敌人的掌心之下的。
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了,两柄圣剑以交叉的形式横在自己的胸口之处。同时附加的能力也尽全力地运作着,过于大力的运作,以至于横亘在他胸口之前的空气也隐隐有些凝固的迹象。
那是一次一次地用【沉默的君主】,将“绝对的防御”赋予这张空气屏障的意义。【风王的庇护】更是为其增添了一分的硬度,事到如今。【光影错折】带给他的一个分身已经完全没有了用处。
像是沉重的冲城锤强硬地砸在一大块竖着的铁板之上的声音。空间都恍若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有着余波扩散而开的音波朝着他打击的地方呈现着波纹散开来。寒拓直觉的胸口一闷,下一刻就被郁结逼迫得喷出了鲜血来。
魔神一击着实不轻。哪怕在他本身看来实在是相当随便的一击,不过终究是神明,若是作用在实物之上,大地亦或是高山,恐怕连过程都来不及看到就会化作粉末的。这一击,也足够改变地形。
不过寒拓终究也不是那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会的单纯少年了。
在此时实力最高度的地步,他终究较于普通的战士有了根本的区别。甚至已经不限于是人类的地步,人力所绝无可能达到的力量程度他能够做到,而人类所无法承受的致死打击他也能够承受。
魔神的一击,即便拼着口吐鲜血的地步,也确确实实是被他完全地接下来了。
那样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宛如一道完全看不见终点的道路,即将绝望之时,却又真真切切地看到了终点的曙光。只要有一,那么得到二次三次那么就容易多了。
一时间,寒拓和魔神那般几乎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此时看上去也没有他本身看上去那么恐怖了。
即便自己吐了血,寒拓反而露出了相当狰狞的笑容。因为巨大的悲伤冲刷着而陷入谷底的心情,终于因为此时的突破而有了一点的向上之浮动。就此浮动,也自然是冲着原初的目的而去的。
能够承接第一次……就有能力说自己能够承接第二次。能够挡下普通的攻击,也就有朝一日能够挡下他的全力一击。
在他看来,战斗是一种循序渐进的事情而已。只是未免他的“循序”也太过快了。
敌人,自有制裁;予人悲剧者,常有自身为所造悲剧付出代价。
看来……魔神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己,正要将他给拉下神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