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骂一声,曾珠赶紧起身跑了。
“什么?”
甄淮一声没闷过这个弯,有点愕然,望着跑出房间的曾珠背影,追问。
哦,是这么回事啊。
看曾珠霎时没了影,甄淮回过味来,摇摇头憨笑:这小妮子,反应还挺快,我可是无心的哟,她倒不肯吃亏。
起来和父母一起吃点饭,甄淮就对爸妈说:“爸妈,下午没事我和珠儿去她娘家趟。”见父母点头,遂回屋稍作收拾,一起出了门。
走在路上,曾珠歪着头问:“上次你说,你能看地府卷宗,真的假的?”
甄淮瞄她一眼:“反正是阎君说的,我也没看,谁知道是真是假?难不成你想要我再去趟不成?”
“哎哟,你还当真了,我只是问问,我总觉得不像那么回事啊。”曾珠一吐舌头,扮个鬼脸道:“那地方能是随便去的?再说,照你所说,那卷宗分很多类,也不知道真假了?”
“唔。”
甄淮扭回头,轻轻应了声。
是啊,照那宋帝王所说,卷宗分很多种?普通的,加密的,甚至还有绝密的?普通的包括哪些,加密的又包括哪些,绝密的又是哪些呢?当时只是心中感到震惊,还真没想起来问问?这也就是说,那些卷宗不是谁都能看的,阎君能看什么级别的,判官能看什么级别的,还有那儿隐在后殿的地藏王菩萨能看什么级别的,除此之外,还有没有更高级别的呢?以此而论,就是说,人分三六九等,那么所处在卷宗的位置也就不同?那些平头百姓,贩夫走卒,忠臣奸佞,商贾官宦,王公大臣,皇戚贵胄,帝王将相,都在什么卷宗?还真颇费思量呢。
“你想什么呢?”
看甄淮险些撞在墙上,曾珠轻轻拉住了他。
“哦?”
甄淮抬头,赶紧退后一步,随即“嘻嘻”笑道:“我在想你说的卷宗呢,我怎么当时就没想着要来看看?”
转过身子往前走,甄淮突然发觉自己什么事怎么都后知后觉呢,换句话说,就是我本来挺聪明的一个人,自从遇上这些事,哎,凡事都成了事后的诸葛,方才清醒或者想起来当时我怎么没那样没这样呢,很多事都是当时在浑噩中,智力下降了很多啊,真是奇了怪了。
就说这卷宗之事,曾珠之所以问,就是想知道自己的一切,能行的话,自然也捎带着看看家人的啊,就是我不想,你甄淮也该想着看看吧,你不为自己想就不为家人想想?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啊!
当然,甄淮没听出曾珠又责怪的意思,不过却在这时明白了她的意图,心下不免生出歉意,望一眼依旧笑靥如花的她,也觉出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了,还用得着解释或者道歉?
人啊,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有点累了,咱就打个的呗!”
曾珠拽住了甄淮,将头依了过来。
什么事情都过去了,以后或许有的是机会呢,我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
曾珠看出了甄淮看自己的眼神中多少表露出一些歉然和淡淡的悔意,所以,故意的喊着累,身子依靠住了他:我们是夫妻,我是理解你的,我也支持你,谁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大多的都是“事后诸葛亮”,别自责了行呗。
“呵呵,好啊。”
甄淮伸手揽住了她,随即举手伸向路中。
“我要你抱我上车?”
“呵呵,行,我的美人老婆。”
甄淮弯腰将曾珠横着抱起,打开车门钻了进去,然后告诉司机地址,出租车一溜烟的疾驰而去。
一路的穿街过巷,就到了曾珠家,付费下车。
站在了门口,曾珠伸手按响了门铃。
“谁呀?”
听声音,陈姨似乎还没睡醒呢,这个时候正是午休的时候,难怪她的声音懒洋洋的。
“我,珠儿,陈姨。”
“哟,是珠儿回来了。”
陈姨声音顿时嘹亮,欢愉的道。
“大姐,是珠儿回来了。”
“哦,是珠儿回来了,老曾,别睡了。”
林雅茹声音里透着欢欣,含着淡淡的意外喊着。
“嗯,淮儿也来了。”
陈姨看门看见甄淮,热情的道。
“陈姨好!”
甄淮恭敬的道。
“呵呵,好,好着呢,赶紧进家吧,都在家呢。”
陈姨退后一步,让过身去。
“妈”,“妈”。
曾珠叫,甄淮也叫,望着刚走出门来的林雅茹。
“嗯。”
看着曾珠和甄淮并排朝着屋门走来,林雅茹脸色稍稍一变,淡淡的应。
“进屋吧。”
听出林雅茹声音中透出的不咸不淡,甚至略微有些厌恶来,甄淮顿时心下一紧:我就知道!
不过,他霎时转变了念想,本来就料到了,何必在意呢,我就做个睁眼瞎就是,什么都没看到,也就什么都听不到了,走,进屋去。
“打扰您休息了吧,妈。”
甄淮抿起嘴,甜甜笑。
我不去看曾珠是什么表情,也不想知道曾珠是什么表情,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影响回家的热情和期望,我陪她回家是想让她高兴和快乐的!
步子很慢,甄淮牵着曾珠的手走近了房内。
他感觉到曾珠握着自己的手在用力,遂也慢慢一晃告诉她:没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