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彭脱关羽马越等人的联合绞杀之下,付出了不大的伤亡城头上的敌人很快被清剿干净。
“窦军候,关内还有多少城防物资?”
“羊头石,磨盘,油,沙,刀,镰,锄头,都没用过,箭矢还有上万。”
马越点头,羊头石就是如羊头大小的石头,每块一二十斤,与磨盘一般用于砸城下攻城部队,不过羊头石砸人,磨盘砸冲车。
“来人,于关中武库取出磨盘堆堵在城门后。”
秋风,从西边吹过来。
身旁士卒跑去传令,马越转身进了门楼。
马玩还是没有醒过来,尽管呼吸平稳马越仍旧难以放心。
窦良站在马越身侧,说道:“县尉不必忧心,马军候没有大碍,月余光景就可恢复如初,当务之急是守卫萧关,鲜卑人不会给我们多少时间。”
马越点头,问道:“鲜卑还有多少人?”
窦良想了想,说道:“如果入夜他们没有援军,超过一万不到三万,先是一千后是千,应当还有万余敌人。”
秋风,从西边吹过来,风很大,吹得人骨子里发冷。
马越皱着眉只想骂娘,即便是没有攻城器具,不同攻城方法只知道用人命来攻城的鲜卑人,过万的敌军,他只有一千多点士卒,其中还有三百伤兵。
怎么守?
“一千对过万的敌军,不可能守得住,窦军候,你戍边十余年,可曾遇到如此一般的战役?是如何守住的?”
窦良笑道:“很难守住,除非他们站在城下当靶子让我们射。”
马越惊讶道:“那要如何,难道要弃城而逃?”
“当然会弃城而逃,就如县尉所言,城丢了抢回来就是了。眼下连轴重民夫都还没到,我们靠着千余军卒死守只是取死之道。”顿了一下,窦良接着说道:“不过在弃城之前,我等要尽最大努力减少敌军数量,这些人对北地百姓而言每一个都是灾难。”
马越看了孟仟孟纨还有王卫一眼,他们都没什么异议,便点头说道:“王军候,率本部人马护送马窦二位军候与伤兵先行撤退,同苏县令汇合,将轴重运回灵州。”
“彭脱,率你部下在关内等我,拿上锄头。”看着剩下的关羽、孟家兄弟三人,马越说道:“三位,请领部下将羊头石磨盘等城防物资搬运到城头,鲜卑下次攻城,我等要在这里再与鲜卑人打上一场!”
三人叉手应道:“诺!”
顺着登城阶梯进关内,彭脱正等着马越,马越说道:“鲜卑人入城之后便是一马平川,除了要塞与县城便无险可守,我等要拖缓他们进攻的速度,等到郡中兵马齐至便不惧其大队人马。”
“因此,我要你等这样如此,如此这般……”
彭脱带着人走了,在走之前,他领着属下将城内所有建筑全抹上了油脂,油脂没了便以干草堆在屋里屋外,甚至就连动物毛皮、秸秆这些东西都被他全部利用起来。
走的时候,他手下的三百人带走了关内所有的绳索与锄头。
关内还有七百多人,七百多匹马,他们面对的,是上万人马。
“县尉,鲜卑人要攻城了!”
牛角号声再次响起,城外轰响的脚步声带给马越的压迫感非常强烈。
马越紧握弩臂,极力想要克制身体的颤抖,他很害怕。
关羽拍了拍马越的肩膀,没有说话。
秋风,从西边吹过来,吹得人心里发热。
环顾四周,马越看到了许多熟悉的脸庞,关羽、杨丰、古塔儿、还有许多从陇县跟随他一路来到帝国北疆最遥远长城边塞的士卒。
城下,数不清的鲜卑人扛着无数云梯在夜色的掩护下跨步而来,到了城下二里快步跑向关口,万人冲锋让众人脚下的土夯城墙传来震荡。
敌人,太多了。
“射!”
马越不懂什么三箭,二箭的距离,反正夜晚也看不清,他只知道敌人现在这种密度,随手一箭都能射到人。
箭雨向下倾泻的同时,城下也有箭雨被射上来,力度不大但数量可怕。
“隐蔽!”
“快躲起来!”
尽管守军很快隐蔽,仍旧有人躲闪不及被箭矢射中,有些人运气好些,被一击毙命,有些人运气差些,靠在城墙后哀嚎。
趁着守军躲避箭雨的时间,云梯便依次搭在了城上。
“扔羊头石,镰斧!”
鲜卑士兵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城头上丢下无数羊头大小的石块,鲜卑人碰到就是重伤,挨上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