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百汉军手中硬弓几乎在同一时间举起,角度都近乎相同,刹那间九百余支箭矢便如同蝗虫过境一般坠在了鲜卑奴隶的头顶。
他们是边疆守军,练兵时专门学习过抛射的角度,因此箭雨非常集中,齐刷刷地将被笼罩在内的鲜卑士卒钉成刺猬。
只是一波箭雨,便使得鲜卑奴隶们阵型大乱,一驾云梯因为有人被射伤而带着没有被射中的奴隶重重拍在地上,哀嚎声,哭喊声连成一片。
有人运气不好,被箭矢射中喉咙或是脑袋,只这么一下子便一命呜呼,回归马鹿苍神的怀抱。
有人中箭倒地,身上插着三四支箭矢,连哀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尽力让自己瞪大眼睛,嘴里却用力朝外吐着血沫。
还有人被射穿脚掌,身体被钉在地上无法逃脱,只能无助的哀嚎,尽管他们知道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帮助他们。
战场上,最可怕的不是被杀掉的人,而是那些受伤无力再战,却也失去逃跑能力的士兵,
没有人后退,即便有上百人被射倒在地,仍旧没有一人后退。没有受伤的奴隶再次抬起云梯,大步跑着冲向萧关。也许他们想退,也许他们想跑。
但在他们身后是身穿铁铠手持长刀的亲卫军,他们不和奴隶一起冲锋,只是远远地吊在奴隶军的后面,左手马鞭右手长刀,指向他们的同族。
“大王有令,后退一步者,斩!”
督战队这种把戏不止蒲头会玩,鲜卑大王和连也会。
城下的鲜卑奴隶如同发了疯一般,摆开双腿朝着城门奔跑。
他们就是敢死队,只有冲上城头才有一线生机,否则就只能死在长城守军的箭雨之下,或是死在身后身着铁甲的大王亲卫的刀下。
“二箭!”
随着窦良一声怒吼,城头的守军再一次将箭雨向城下的鲜卑士兵倾泻下去。日色渐黑,军士们已经看不清楚下面的情形,窦良也只能凭借鲜卑奴隶的速度来预判箭矢激射的方向。
“大王,城头上的汉军没有多少人,每次中箭的奴隶只有一百多人,下令攻城吧!”
蒲头一面擦拭着自己的弧刀,一面对和连说道。
和连骑在马上,张望着对面的城楼,说道:“黑压压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要打你去打。”
一马之地的步度根一定,腾的一下从石头上坐起来,拍着手说道:“既然如此,这头功我们兄弟便要了,大哥,我们去整顿兵马,今夜拿下长城!”
“三箭!”
士卒们射出第三箭,鲜卑奴隶已经兵临城下,第一驾云梯都已经搭在了城楼上。
“马军候守城门北,曹军候守城南!”
……
正当鲜卑奴隶军攀上云梯的时候,马越正领着六百汉骑踏着草原朝萧关疾驰而来。
马越与关羽都持着百斤长柄大刀,古塔儿握着长斧,杨丰马臀上挂着包裹,裹着两柄铁刀。
在他们身后,六百人马着红袍,配环刀背圆盾。
他们都知道,必须将鲜卑人据守在长城之外,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让他们进了长城,再想将他们杀出去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