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厅中几案旁跪坐,一身皮袄的马瑜端上茶水点心,厅中烤着炭火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非常舒服,苏正和伸了个懒腰说道:“从武威至此一路马不停蹄,可是累坏了某家。”
马越笑道:“苏从事恐怕是来找先生的吧,您还是晚了一步,今日正午先生已经动身前往洛阳了。”
“实不相瞒,我此行并非为刺史大人,而是单纯为找军候而来。”
“噢?”马越眯起眼睛笑道:“马三何德何能教从事纵横八百里而来?”
苏正和说道:“某家所求之事,整个凉州恐怕只有寥寥数人能够做到,军候正是其中之一。”
马越正了颜色,他表面上只有十六岁,但内心却是个历经三十余载春秋穿越两个世界的灵魂,并非表面上那么肤浅,苏正和越是这么说,他越是觉得话里有话,系紧了腰间束带,马越说道:“既然如此,望从事大人言明。”
这种时候,苏正和却又显得不着急了,他摆手道:“军候不必着急,下属做了对的事情,却有可能会危及上官,军候看来此时应当如何?”
马越的手指伏在腿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没有发出声音却让他内心平静,他摸不清苏正和问这话的意思,不敢贸然回答便说道:“请从事大人言明。”
说实话马越不喜欢跟苏正和这种人谈话,或者说不喜欢这种谈话方式,七拐八绕却全是围绕着正题,和这种人说话,很累。
苏正和笑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绕弯子了,我即为凉州刺史府武威从事,自当为刺史大人分忧。今有武威太守黄峻鱼肉百姓,将平民田产化为私有,武掠田地私贩盐铁勾结外族谋取私利,我欲书信一封报与刺史大人,然而黄峻鱼肉百姓所得私产许多都送与靠山十常侍。若刺史大人弹劾黄峻必然连累到刺史大人。”
马越点头并未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即便是苏正和上报了梁鹄也未必会真的将黄峻报与朝廷。在这个时代,任何人都明白贪官污吏与十常侍搭上关系意味着什么。
断人财路如要人性命,若真这么做便同十常侍结下血仇。
苏正和接着说道:“某如今所犹豫并非是否上报,身为朝廷命宫便要为天下分忧,这凉州的事情纷乱的很,只要上报刺史便一定会报于朝廷,只不过到时便需要军候救我一命了。”
马越问道:“救命?我要如何才能救得从事大人?”
苏正和笑道:“刺史大人为求自保不得罪十常侍一定会密谋将在下杀死,到时候便需军候为我说情,保下某这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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