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天王朝原定今日给易之珩摆宴饯行的,不过自从那个晚上之后,易之珩好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失踪了几天不见人影。
临安国来的人急得像什么似的,天天在外面找,风天国的士兵也急,差点就把风天国都翻转了过去,可是还是找不着。
找了三天,临安国的人就与风天国吵了,他们的太子明明是连夜进宫了的,现在一去不回,风天国的皇帝把他们的太子弄哪去了?杀掉了还是监禁起来了?两国关系正紧张,幸好第四天早上易之珩突然回到了驿馆,这才让人松了一口气。
易蝶舞封了个贵妃,飞羽阁的人还是极欢喜的,只有易蝶舞郁郁寡欢,整天呆呆的忘着窗外。绿绮因为出卖易蝶舞一事,被易蝶舞踢到洗衣房里,从飞羽阁的一等大宫女贬成一个做粗活的下等洗衣丫头。
水悠若想到易之珩,就深深的愧疚,没有一个晚上睡得着的。现在她不知如何去面对易之珩,而且风夜翎也绝不允许她见易之珩,否则又不知要生出什么事情来。
现在,她什么都放弃了,真的是认命了,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她现在唯一的牵挂是自己的父母。
趁着风夜翎早朝,水悠若提起笔,想了好久好久才写下几个字:
“有缘无份空痴想”
千言万语,尽在这几个字中。
把信折好,放进信封里面,交给翠珠送到驿馆。两个时辰后,翠珠回来,带回易之珩的信,展开,洁白的纸笺是:
“有份无缘枉断肠”
水悠若看着这句话,便怔怔地冷笑。她那一句“有缘无份空痴想”是送给她与易之珩的感情的,易之珩这句“有份无缘枉断肠”怕是赠给她与风夜翎之间的。
谁跟谁有缘无份,谁又跟谁有份无缘?又是谁在空痴想,谁在枉断肠?谁还知道……
拿出火炉来,薄薄纸张放在火炉里,烧成灰烬。
另外易之珩还暗地里交待了翠珠给易蝶舞送信,翠珠知道兄妹俩通信问候很正常,也没理什么,送完信给水悠若,又把易之珩给易蝶舞的信送去。
……
一大早,水悠若为风夜翎梳洗完毕,王太医像往常一样为风夜翎早诊。水悠若静静地坐在一边伺候着。
王太医诊了脉,脸色跟平时一样难看,风夜翎冷冷淡淡地道:“还像往常一样吧。”
王太医看了看在一边的水悠若。风夜翎中毒一事,现在只有王太医,独孤清音和小安儿知道,风夜翎眉眼告诉水悠若,那王太医自然不能再水悠若面前提起,叹了口气,说道:
“是的,皇上。”
风夜翎点了点头,眉眼多说什么。王太医倒是替风夜翎忧心,他现在看风夜翎这态度,好像放弃了医治。
他真是不明白,风夜翎明明有机会活着,为什么他就是不争取?居然将自己的“解药”独孤清音打入冷宫,又得罪了易之珩,他不是把自己死路上逼吗?
而且能做到皇帝,那要修几生几世的福份啊,他居然不好好珍惜。
一会儿小安儿进来,见水悠若在,怕风夜翎和王太医说话不方便,就随便找了些事儿,叫水悠若出去,水悠若闷闷的,转身出了卧室,里面就剩下风夜翎和王太医两人。
风夜翎的目光一直忘着水悠若离开的方向,久久才收回来。
“皇上这些日子还是多到易贵妃处过夜吧。”就算他放弃了医治,但是至少要留下后嗣。王太医知道水悠若在四年前被灌下绝育之药,怕她不能怀孕,便没叫风夜翎多宠幸水悠若,而是建议风夜翎到易蝶舞处过夜。
“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关心。”风夜翎冷冷淡淡的说的。
“皇上……”
“下去。”风夜翎有些厌恶地道。
王太医为难地皱起眉头,转身退了出去。
王太医走后不久,水悠若进来,手中端着一碗药,“小安儿说这是你天天都要吃的药。”
“嗯。”风夜翎接过去,捧起来一饮而尽。
水悠若默默不做声,也没有问他这是什么药,直接把手中的巾帕递过去给他。
风夜翎心里好些不自在,以前就是易蝶舞见到他喝药也会问一下这是什么药,而她却不闻不问的,一声不吭。他不知她有没有担心,不过他怕她担心,所以低声说道:
“这是一些壮阳补血的汤药,每天都得喝。”
“嗯,”水悠若冷冷淡淡地应了一声,“明天我想出宫。”
“出宫干什么?”他看着她,话里有好些警惕,他知道易之珩回到驿馆了。
“你放心,我不是见他。”她脸上有着些微的厌烦的神色,很显然对他这般警惕和霸道很反感。她觉得,她像极了被他戴上枷梢的犯人,这样想,心里就有好些不愤,声音也多了一丝丝的冷冰,“就算见他也是道歉,我和他还能怎么样?”
“道歉?”风夜翎无比嘲弄地冷笑,“我们没有对不起他,用不着道歉!这是他罪有应得……不,这点惩罚还不够,我应该将他千刀万剐!”
“你这都是什么气量?”水悠若说不出的怒。
风夜翎看着水悠若的怒容,不由冷笑,“我才问你呢,你这是怎么了?你是因为他而生我的气?”
水悠若微微地侧过头,不利他。风夜翎更加是火上加油,“要不你想我怎样?你觉得我还能跟他怎样?”
“这是你身为一国之君的风度吗?”水悠若忍无可忍,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