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珩转身便走进正华殿,也没有低着身子,而是昂首挺胸的走上前去。
风天国正华殿内,一声明黄色的风夜翎高高在上地坐在雕镂精致的龙椅上,位于下方的,是文武百官分站两侧,场面好不威严。
易之珩一边走进正华殿,一边看着风夜翎,只是他唇角含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妖娆的,魅惑的,艳绝如妖精般。
来到正华殿中央,易之珩没有跪下,只是一拱手,微微作揖,朗声道:“临安国太子易之珩参见皇上。”
“ 你······你······· ” 站在左边文官列队里的一品大员礼部尚书裴国公见到易之珩,突然间见到四年前死去的儿子突然出现,立刻脑充血,激动得居然把一个 “ 你 ” 字从颤抖着的唇吐了出来。
裴国公激动得险些儿就晕过去,身子差点瘫在地上,幸好站在他身后的员外郎暗地里伸手扶着他。
易之珩那双桃花眼往裴国公那边一瞟,眉头轻轻地皱了皱,风夜翎看着易之珩的眸子冷冰冰的,像蒙着冰层一样,然而,他却好像很激动一般,居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声音带些欣喜地道:“ 咦,这不是逸之兄么?”
在场的文武百官暗地里议论起来,有些睁着双眼看着易之珩,暗地里道:“ 哎唷,真的是裴家的三公子!”
有些不可思议地道:“ 不是说四年前意外身亡了?怎么又回来了! ”
以前易之珩总是跟着风夜翎而且又长得英俊不凡,才华出众,很多官员都认得。后来听说死了,现在突然出现,被风夜翎这般一认,所有人都啧啧称奇。
“ 四年过去,皇上居然也没有把逸之忘记,实乃逸之的荣幸。” 易之珩轻笑着。
相信风夜翎早就做好了准备,如果不承认,风夜翎也会有办法逼得他承认,到时反正会更麻烦。再说,走到这个地步,是时候把所有事情揭开来了。
“ 啊······ ” 听到他承认,裴国公激动得差点就晕过去,心里满满都是惊喜还有心酸。
在场的大臣啧啧称奇,还有喜欢拍马屁的官员正要上前去祝贺皇上的好友归来云云。然而,这个时候风夜翎俊脸一沉,无比阴冷地大吼道:“ 大胆裴逸之,居然敢冒充临安国太子!罪犯欺君,罪无可恕,来人,将这等狂妄之徒拖出去斩立决! ”
“ 斩立决 ” 三字一出,全场鸦雀无声,裴国公两眼一翻,居然活生生地晕了过去。
下面便有士卒要上来拉人,易之珩一甩袖,冷声道:“ 慢着,小王乃真真正正的临安国皇太子易之珩,手中持有临安国皇太子的金令牌,还有该有临安国传国玉玺印章的通关文牒。”
易之珩一边说着,便拿出那金令牌来,又将通关文牒交到太监手里呈上去。风夜翎瞪却连看也不看,冷笑道:“ 那么,朕的传国玉玺要是到了你手里,那你便是风天国皇帝了?”
意思则是说易之珩手里的东西是偷回来的,易之珩揶揄道:“ 小王可以肯定临安国太子的金令牌不会轻易就到别人手里,至于风天国的传国玉玺是不是常在其他人手里轮番转换,就不得而知了。”
“ 你 ! “风夜翎还没作声,下面的大臣便怒瞪着易之珩。
风夜翎却只是魅惑地一笑,也不见他发怒,” 逸之兄的口才还是这么了得。 “
” 皇上怎么还是这么爱说笑。“ 易之珩打开折扇,回瞪着风夜翎,” 要是皇上不相信,可以叫我们临安国的朝平公主,也就是皇上封的蝶妃出来对质。“
“ 不必了,朕信。” 风夜翎阴鸷地勾起唇,“ 只是逸之兄不是死了?何以突然变身临安国皇太子?你究竟是何人? ”
易之珩道:“ 小王原本就是临安国太子,十三年前一次出行遇险,被裴国公三公子所救,后来三公子被山贼所杀。小王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就替他在裴国公膝下尽几年孝。趁着采药遇险,便返回临安国。”
“ 你真正的裴逸之在十三年前已死?” 风夜翎问。
“ 非也。“易之珩说道:” 恩公四十小王才刚从昏睡中醒,还不知道恩公姓名,只好自取名字。” 逸之 “ 是 ” 易之 “ 的谐音,小王原名 ” 易之珩 “,所以就随口取名为 ” 逸之 “ 。至于恩公叫什么名字,小王也不晓得。”
风夜翎眉眼一敛,眸子中掠过淡淡的血光,又是大吼道:“ 大胆狂徒,你在朕面前却自称 ” 裴逸之 “ ,一骗就是四年之久,一样是罪犯欺君! ”
易之珩不紧不慢地道:“ 四年前皇上还没登基,如何称欺君? ”
风夜翎冷笑:” 先王便不是君王 ?“
易之珩:“ 纵然小王实在是无意欺骗了先皇与皇上,然而,俗话有说 ,百行孝为先!难道皇上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 ”
风夜翎:“ 朕确实不忍心见到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满心的希望化作泡影,却亲眼所见四年前逸之兄口中的那位老人哭得两眼都要瞎盲!难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孝义? ”
易之珩面不改色地道:“ 可是至少裴国公还端端正正地站在这正华殿上,如果十三年前裴国公找不到失散儿子,多年来的梦幻一朝成泡影,皇上敢保证裴国公还能如此健在吗? ”
“ 休得再狡辩!”风夜翎的怒吼声仔大殿回响着,“ 你罪犯欺君已是事实!”
“ 我原是临安国太子,你并非我君王,又如何罪犯欺君! ”易之珩扬声道。
“ 易之珩是临安国太子,可是裴逸之却是我国子民! ”风夜翎道。
“ 裴逸之只是个讹名!并没有此人!”
“ 可是裴逸之却是真实存在过!” 风夜翎无比阴冷而愤恨地瞪着易之珩,“ 如有不信,你可以问在场所有人,问以前所有认识裴逸之的人,问问他们,可有这个人不! ”
易之珩一时间无话可说,冷汗泠泠,二十八年来,从来没曾试过现在这般瞠目结舌。并非他口才比不过人,脑子转不过去,而是他真真切切的无话可说。
“ 你出卖朋友,欺上友妻,罪犯欺君!上不忠,下不孝,左不仁,右不义。实乃可恶至极!” 风夜翎怒吼道:“ 来人,将这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拉出去斩立决!”
风夜翎话音刚落,便有几个士兵冲上前来,两边扣住易之珩的手臂。易之珩见这形势一乱,心里边大叫不妙,连忙说道:“ 等等,我是临安国的太子,你作为风天国的皇帝,难道敢这般······ ”
不等他说完,早已醒来的裴国公边跪倒在大殿上,不住地磕着头道:“ 皇上饶了犬儿吧!老夫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