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那时包含着所有爱恋的誓言,与这如血般的桃红,一起埋葬在这手帕上,全都还给你……
最后一针落下,踌躇一下,素手不忍地抚过那朵朵娇红,抚过那一生的爱恋。最后,低下头,把线咬断。
……
画着金龙的红烛高高地燃起,艳红的缦帐,夫妻对坐在桌子边。新娘珠圆玉润,含羞带笑,娇滴滴的惹人疼。
风夜翎望着面前这一身喜服的向知琴,便是怔怔地出神。
曾几何时,一样的红烛昏罗帐,一样的春宵一刻,一样的喜服……恍惚间,便似回到了那让人遗憾的洞房之夜,他的若儿梨花带雨,也是这般的娇美惹人疼。
喜娘倒了酒,两人合卺交杯,对饮而尽。
记得他与若儿那一夜,他空冷冷地望着面前的琼浆玉液发难,交杯酒是她独自一饮而尽。
他自己说过,他的遗憾,是因为他贵为王爷,,没能拥有一个完美的婚礼。
现在,如此盛大的婚礼,之于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交杯酒,也喝了,心为什么还空落落的?
红烛高跳着,面前的新娘娇颜如花,柔情万顷。
一杯杯浓酒酽酽,眼前像是有烟雾朦胧,红烛罗帐已经不清晰。面前的女子肤若凝脂,体态丰盈。红唇烈如火,烧得他浑身的滚烫。
有意让醉意漫上来,恍惚了他的意志,麻掉了他疼痛的心。
艳红的罗帐中,她的素手滑过他精壮的胸肌,丰盈雪白的腿勾着他的腰,勾出了他如火般的欲望。
他凤眸氤氲着浓浓的醉意,似有这烟波浩淼,却是空洞无光。
那一次,同样的洞房花烛夜,红帐里,他悻悻然拂袖而去,她独守空房锁清秋。
而现在,春宵一刻,应该弥补了,他应有的完美的婚礼。然而,心为什么还是如此的空虚……遗憾遗憾,无止境的悲伤。
也许,所遗憾的,不是没有完美的婚礼,不是没有合卺酒,不是没有洞房花烛,而是,我此时此刻,我怀里的新娘不是你。
这一刻,你决定要抛弃我了,而我,怀里躺着另一个女人……我才发现,我是那么的深爱着你。
这一生,我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就是抢亲。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那么深地伤害了你……
不知何时,艳红的罗帐里传出低低的娇喘轻吟声来。
他意志朦朦胧胧的,耳边想起的,是那淡淡的,略带沙哑的声音:
“王爷,臣妾祝王爷与侧妃恩爱永远,早得贵子……一切,要万福哦。”
我与侧妃恩爱永远,那么,你呢?你怎么办?你是把我推向这个侧妃,让你好抛弃我这个令你鲜血淋淋,痛不欲生的夫君么……
58
第二天清晨,整十王府那喜庆的红色在阳光中特别的刺目。晨曦暖暖地从纸窗透进来,落在她泪痕已干涸的小脸上。
因为一夜的伤心,好累,水悠若还没清醒得过来,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莺儿忽急忙忙扑到水悠若身上,摇着水悠若就惊慌地大叫:“王妃,王妃。这次又惨了!”
水悠若从莺儿这般恐怖的叫声中惊醒过来,揉了揉被泪水糊得有些儿睁示开的眼睛,用有点沙哑的声音道:“又出什么事儿?王爷和侧妃起床没?”
猛是醒了醒,是了,今天她要受琴侧妃敬茶,怎么可以起这么迟?都怪她昨晚过于伤心,至四更时分才睡着了。水悠若急问:“什么时候了,是不是王爷要怪罪下来?”
“没什么怪不怪罪的,”莺儿眼圈红红,又是慌张又是害怕她连:“王夜的身子又出事了!”
水悠若一听,脑中一轰,也来不及细思,爬起来便往欣兰院去。一边走莺儿便一边说道:
“听说一早王爷便昏见了过去,后来琴侧妃就闹着闹着强吵醒王爷,王干吐了好世血。现在叫了张太医和王太医来,在给王爷诊脉呢!”
水悠若满满都是震惊,昏见?吐血?跟上次中了孤独清音的毒一样!怎么现在…是了,她昨天没有给他解毒?最后一次的解毒!
昨晚过于伤心,可是她还有意识要等他回来,然而他一去不回头,她累得就睡着了。居熬没有来得及给他解毒后一次毒!
因为昨晚没有和衣而睡,水悠若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那套,只是睡得有些皱巴巴的,头发也有些凌乱。然而,现在她没空管这了。
走进欣兰院,张太医正为风夜匍诊脉,周边好几十丫头捧着水盘子侍候着,个个都一脸的恐慌,向知琴在一边哭得都不能自已,一边还不住地推着风夜的手臂道:“王爷,王爷你不能死啊!快醒醒!”
水悠若忙梦走过去,扑倒在风衣翎身上,只见他面无血色.唇有着淡淡的紫色,平时那英挺的浓眉深深地颦蹙着,着起来居然比上次还要脆弱,还
要严重。
“王爷…”水悠若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她唤了他一声,便什么也说不出来,,哽咽着。那是因为她没有为他解毒所致的吗?周围的人见水悠若都要哭的样子,更回是一阵的恐慌。 向知琴摇着风夜仿的手臂,哭道: “王爷你不能死啊!我们才新婚,你死了那我怎么办?”
水悠若怕惊醒了风袤翎,连忙拉开向知琴的手,急道: “琴侧妃,你不要激动,王爷会万福的。’
向知琴厌恶地瞪了水悠若一眼,抽回手,神色极为的鄙视。她干脆站起来,走到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一副不屑搭理水悠若的模祥。
水悠若现在也没空去理会向知琴。她看着躺在床上的风袤翎。眼眶一下子充满泪水,然而她却没让自己落下一滴泪。现在王夜出事了,人人都慌张得不行,如果连她都控制不了情绪,整个王府一定会乱作一团。等张太医诊完脉,水悠若才怎问道:“张太医,连是怎么回事?”“前功尽废,唉!”张太医无奈地摇摇头。
水悠若心里猛地收缩,一阵阵的刺痛与恐怖感袭来。然而,她却极力地让自己不表观出过份的慌张无措,深吸一口气,怔怔地问:“怎么一回事?
张太医道:“最后一次乃至关重要的,前几回只是把毒素积攒起来,最后一次才排出来,现在毒素反冲,伤至肺腑,怕是……”
水悠若听到这里差点就要晕过去,怎么听好像没得救了一样…… 心里忍不住满满都是恐惧,不住地颤抖着。屋子里的人听这么严重,都倒抽一口凉气。
一会儿,便见裴逸之走进来,水悠若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连忙走过去,焦急地道: “三公予,你有什么是丹妙药没有?王爷他,王爷他……”说到这里都说不下去了。
因为几次得了裴逸之的丹药,而且吃后她的身体确是比以前好很多,便把希望都寄在裴逸之身上。裴逸之走过去,看了床上的风夜翎几眼,便与水悠若走到一边,无奈地道:
“一时之间要我到哪里配药?”一边说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