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虎敛着怒气道:“均儿, 火雷子只有你会用, 你怎么说?”
“依爹看, 就算有火雷子, 凭孩儿的武功有可能将他二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而没有弄出半点声响吗? 更何况这院落今晚还住着卫教主和唐掌门这两大高手。”
雷大虎沉声道: “从伤痕看, 他二人是在下午被人所杀。耿贤侄, 你下午当真一步也未曾离开过均儿身边?”
耿方迟疑地看了眼雷均, 未出声。
雷均大声道: “午饭后孩儿一个人回房睡了近半个时辰, 但就算孩儿有作案时间, 凭我一人之力, 根本不可能杀了他二人。”
宝宝却闻到了房中有股极淡极淡的香气, 像是某一种迷香, 若非熟悉药物的人絶难闻出, 很想过去查看尸体以确认是何种迷香, 想想又忍住了, 一则这可以说是霹雳门的家事, 最好别插手, 免得给大哥惹麻烦 二则隐隐觉得雷均是为人所陷害, 这一线索只会对他更为不利。
雷大虎心中也不信以雷均的本事杀得了这两人, 然而所有表面证据都说明了雷均是凶手, 若不公正处理, 霹雳门又如何向人交待? 长长叹了口气, 向门口的护院吩咐: “将雷均先关起来, 没我命令, 谁也不能私自放他出来。”
雷均惨然一笑, 似已料到他的决定。雷婷叫道: “爹, 哥不可能是凶手!”
宝宝扯了下卫紫衣衣袖, 在他手上写道: “有迷香, 检查尸体瞳孔。”卫紫衣趁没人留意时, 飞快翻了翻尸首的眼睛。
雷大虎拉开向他苦苦哀求的雷婷, 手一挥: “把雷均带下去!”闭上眼等雷均走出了房门, 才向卫紫衣等人疲惫道: “实在抱歉, 几位贤侄难得来作客, 竟遇上这等事。”
卫紫衣道: “雷前辈哪里话, 这事谁又能预料呢?”
雷大虎在尸首周围又仔细查看一番, 沮丧摇头, 没有发现其它可疑的线索。
唐卓道: “折腾了这大半夜, 雷前辈也累了, 不如先去歇息, 明日再看。”雷大虎欣慰地拍拍他肩膀, 这未来女婿还挺体贴细心。
在走出房门时, 雷大虎忽然道: “耿贤侄, 下午均儿不与你一起时, 你去了何处?”
耿方极快答道: “跟贵府的总管聊天。”
雷大虎身后的总管忙道: “下午耿公子是与小的聊了近半个时辰。”
雷大虎颔首, 吩咐几个护院严加看守出事房间后, 叫各人自回房安歇。
宝宝和卫紫衣拖着两条尾巴回到房间。
唐卓入房后, 径自在房中的圆桌边坐了下来, 目不斜视。
唐虎则站在他身边向四周探头探脑, 看了看床上凌乱的被褥, 又看了看唐卓。
“坐下!”唐卓拿起折扇敲了敲他脑袋。唐虎乖乖坐下, 一双眼却在他三人身上来回地瞧。
卫紫衣边斟茶边问: “唐兄觉得今晚的凶手会是谁?”
宝宝抢先道: “慢着, 我先说!”负起手, 眯着眼, 在他们面前来回踱了几步, 一副胸有成竹样。
唐卓嗤笑: “八宝, 猜不出来就别勉强了。”
宝宝晃晃脑袋: “谁说猜不出来, 说出来包你吓一跳。大哥, 你刚才看那两名死者的瞳孔有何特征?”
这回唐卓抢着道: “瞳孔中间各呈一点红。” 得意地朝宝宝晃晃脚。
宝宝藐起嘴: “那你说他们中的是何种毒?”
唐卓刷地打开折扇, 潇洒一挥: “中的乃是隔日香, 这隔日香”
“这隔日香今日下毒明日发作, 发作时内力尽失。”卫紫衣将一杯茶推到唐卓面前, 淡淡道: “所以火雷子乃是个幌子。”
唐虎搔搔头道: “杀个人还要这么麻烦?”
宝宝被唐卓和卫紫衣抢着说, 非常没瘾, 听他这一问, 赶紧道: “那是凶手要嫁祸, 嫁祸给雷均。”跳过去弯下腰对着唐虎的脸问: “唐虎小子, 知道是谁要嫁祸给雷均吗?”
唐虎看着她, 眼有点直, 愣愣道: “不知道!”
”是耿方!” 说完笑吟吟逐张脸看过去, 没想到每张脸都是一副“还用你说”的了然神色, 宝宝没有泄气, 继续道: “可是你们知道谁是耿方的帮凶吗?”
唐虎一脸茫然, 唐卓挑了眉看她, 卫紫衣则微笑着等她说下去。
“你们想想, 耿方虽与雷均交好, 但火雷子的用法如此隐秘的事雷均再不懂事也不会轻易透露给他知道, 而且”
唐卓截口道: “或许是酒后吐露的也未可知。”
“就当是雷均酒后告诉他的, 但耿方在这里作客才不过几天, 怎能如此快就收买了那个丫环和总管呢?” 说到这, 故意停下, 看他们的反应。
唐卓折扇遮住半张脸, 吃吃笑道: “笨八宝变聪明了。”
卫紫衣站起身, 端杯茶到她面前: “先润润喉再讲罢。”宝宝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 卫紫衣伸手抺去她唇边的茶渍。
唐虎瞅着他二人, 眼瞪得老大, 不防唐卓一扇敲过来: “说说看, 从哪里看出那丫环和总管是被收买了?” 唐虎揉揉脑袋, 想了一会, 摇头: “不知道。”
“其实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 宝宝得意地笑, “你回忆一下, 那丫环吓得双腿直抖, 可话却讲得一点也不抖, 还流利得很, 不让人觉得奇怪吗? 而且这么晚了, 她来客房干嘛呢? 就算要打扫, 也是白天来, 哪有晚上才来的道理? 再说那个总管, 答得那么快, 眼神又闪烁, 心里肯定有鬼。”
“精彩!” 唐卓手掌拍了几下, “请问八宝神探, 谁会是耿方的帮凶呢?”
宝宝想了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