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棒头道: “里面装的是真血, 我加了些东西, 可以保持几天不会凝固。”
宝宝立刻明白这东西的作用, 只是用月信做借口也只能拖几天, 几天后可逃得出这里?
小棒头似看穿她的心思, 道: “外面养了四条鳄鱼, 而且这周围看似无人, 其实在暗处隐藏了许多高手, 你别妄想逃得出去。”口气虽凶巴巴, 宝宝却在她眼中捕捉到一丝关怀。
回想这一年多与她的相处, 宝宝很感慨, 想不到看似单纯的小棒头竟如此不单纯, 在火云教这么久, 连卫紫衣都看不穿她是卧底。也很纳闷, 这一年多没见她做出对火云教不利的事, 难道萧傲云安放她在自己身边, 就只为了自己?
宝宝试探道: “你卧底火云教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小棒头翻了翻眼, 好象她问了个白痴间题。”还能为什么, 不就为了你。”
宝宝还是困惑: “他在洛阳有很多机会可以将我劫走, 何必这样费劲?”
小棒头冷笑: “你以为他没想过? 只不过没有机会, 况且你那时失踪了, 卫紫衣说不定会怀疑到他头上。但是现在, 个个都以为是三皇子做的, 谁会怀疑是他呢?”
“可这一年你应该也有机会的, 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火云教高手如云, 我又不会武功, 哪来的机会?”
“你不会武功?” 宝宝愕然。
小棒头瞥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会武功要偷取火云教的机密虽然是困难些, 但这样才不会引起卫紫衣的怀疑。”
宝宝忆起她提到萧傲云时不自觉流露的情意, 不禁再感慨, 这一年她过得可真苦……
小棒头见宝宝看自己时, 眼带同情, 转身恶声恶气道: “快回房罢, 冷坏了你, 我可交待不起。”
宝宝跟在她身后向厢房走去, 沿路果然看到花树丛中似乎人影幢幢, 看来监视的人还不少。不由暗叹单靠自己能逃出去的机会确实十分渺茫。
----------------醉嫣楼, 汾城最冷清的勾栏院, 最近几天却夜夜笙歌达旦, 门前人潮如水, 风头一时盖过了名位第一的香红院 。
人人盛传醉嫣楼新来的头牌卓卓姑娘仙姿妙色、才艺絶纶。
这一夜, 冰火二雄慕名而来, 摔下大把金子, 撂下大批引颈以待卓卓姑娘上台献艺的大爷们, 如愿以偿来到了卓卓姑娘居住的雅阁。
钟安坐在凳上颠来颠去, 伸长了脖子望门口: “不知这卓卓姑娘比之那……那镇国郡主如何?”
钟迅皱眉: “二弟, 坐好, 没的让人笑话你未见过美人, 一副急色样。还有, 我可警告你, 就算她再好看, 也不许你以后整日往这里钻。”
钟安不服道: “不许便不许, 也不见得她真如外间形容的……”说到这, 眼瞪得老大, 定定看向门口。
一名女子倚门而立, 眼敛桃花, 颊生春杏, 比之镇国郡主, 清丽虽逊一成, 艳媚更胜一分。
钟安搓着手站起, 抖着音道: “是~~是卓卓姑娘?”
唐卓, 现今化名卓卓, 款步走入, 揖身一福: “奴家见过两位爷。”
袅袅起身后, 执起酒壶, 斟了三杯, 端了两杯挨个递过去:“奴家敬两位爷一杯。”盈盈秋波在冰火二雄脸上转了数转。
钟安骨头酥了几分, 接过酒杯, 手却留恋着执杯的葱花玉指不放, 唐卓不着痕迹地滑开手指,暗骂: 老色鬼!
钟迅虽不特别好女色, 爱美之心却是人之常情, 不知不觉也瞧多两眼, 酒杯也不自觉地到了手中。
躲在帐后的东方泰暗自得意, 唐卓经我这一番易容, 十足一风情佳人, 是男人都难抗拒。
卫紫衣却暗叹: 宝宝若在这里, 见了唐卓这番女装扮相, 必定开心大笑。
唐卓见冰火二雄端起酒杯正待酌饮, 大喜, 不料喜劲未过, 钟迅放下酒杯, 向钟安喝道: “且慢!”
唐卓怨眼一抛, 委屈道: “钟爷, 莫非是嫌奴家的手脏, 端的酒喝不得么?” 帐后的卫紫衣和东方泰抚着手臂, 汗毛竖立。
钟安色眼向他眯了眯, 爽快仰脖一饮而尽。
钟迅要拦已是不及, 钟安亮了亮杯底, 嘿笑道: “美人, 别伤心, 爷不是喝了么?”
唐卓瞄向钟迅面前的酒杯, 委屈表情不减, 钟安看得心疼, 劝道: “哥, 卓卓姑娘一片诚心, 你就喝了罢。”
钟迅岔开话题: “听闻卓卓姑娘琴艺极佳, 不知在下今晚可有耳福?”
唐卓暗骂老狐狸, 脸却堆起羞意: “二位爷若不嫌奴家琴技粗鄙, 奴家就献丑了。”手掌拍了拍, 帘后小婢点上熏香, 侍立琴旁。
钟安向小婢瞟了几眼, 心想这婢女也算清秀, 美中不足是身材太过高大。
唐卓坐上琴案, 挥手捻起琴弦, 调了调音, 眼却望着香炉笑得十分风情。
东方泰在帐后默数, 一、二、三十, 钟安应声而倒, 钟迅惊极欲动, 脑袋却一阵晕眩, 卫紫衣飞身上前封住他软麻穴。
唐卓呼了口气, 扯掉身上女装, 抺掉易容, 上前踹了钟迅一脚: “早些上当, 小爷我也不必扮得如此辛苦。”
小婢熊峰上来补一脚: “王八羔子, 害老子今日也要扮女人。”
钟迅一见到卫紫衣, 便知今日死劫难逃, 死前不忘讨口便宜, 大笑: “唐大掌门当真是风流标致, 可比香红院的小倌有味得多。”
唐卓恼羞成怒, 再踹一脚, 这些日子与熊峰处久了, 耳闻目染, 脏字也朗朗出口: “王八羔子, 等去见了阎王有你得意的。”
卫紫衣拖了张凳坐在钟迅面前, 慢悠悠道: “钟迅, 爽快点, 问什么, 你答什么? 我便让你一路好走”
钟迅冷笑: “大不了一死。”
卫紫衣眯眼看了看他, 伸手抓来钟安, 在他身上点了数指, 钟安倏地睁眼, 眼中赤红, 额暴青筋, 显是正受着痛楚, 只是全身穴道被点, 不能叫亦不能动。
卫紫衣向着钟迅微笑: “万蚁穿心只是前奏, 这后着么?” 捏了捏钟安的手臂, “他身上的肉倒也不少, 不知可够门前那几条狼狗一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