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些, 只是腹上的那只手……
往下一瞧, 倒抽了口气, 某人的手指化身为貂鼠, 误把自己的肚脐当作地洞, 正在努力拨土, 拨了几拨, 竟 ── 要往下扩充地盘了……
唐卓伸手一把捉住, 再下去可要出人命了。
将那只手攥实了贴在肚皮上, 顿时一股热气由那掌心向四方流窜, 窜上了脑袋, 唐卓不能自己地伸出了手, 就要延续梦境……
胸口正在埋头苦啃的脑袋却顿了顿, 唐卓一慌, 缩了回手。
宝宝瞪着眼前这片胸膛, 一脑子浆糊, 徐徐抬眼 ── 黑亮的眼瞅着自己, 似乎火星四迸……
骚包越界了? 宝宝找回一丝神智, 霍地坐起, 先看看自己, 中衣褪到肩下, 露出大半截臂膀, 赶忙拢紧衣襟, 再低头看下半身, 幸好, 没事。
着恼地看向唐卓, 目光落在他身后, 离床沿不过一寸, 好像, 他睡前便是在那地方躺着了, 再看看自己坐的地方, 在床正中, 楚河汉界跑了个没影, 身后空出一大块, 那是……那是自己越界了?
“八宝, 早知道昨晚就应该由着你吃, 没想到你饿狠了, 把我当食物了。” 唐卓指指自己光裸胸膛上的牙印, 似笑非笑。
宝宝满脸晕红, 昨晚又把他当大哥了, 幸亏梦中熊峰出现得及时,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唐卓坐起, 半拢上袍襟, 叹气: “八宝, 如何好呢? 男女授受不亲, 可屡次被你又摸又咬, 我的清白……可毁在你手上了……”
绯艳的脸上堆起了幽怨, 两眼却敛着戏谑。
宝宝忆起梦境, 羞得不可抑止, 扯过棉被, 就要往里钻。
“毁了人清白, 知道接着该怎么做么?” 唐卓扯住棉被一端, 倾身暧昧一笑, 附在她耳边轻轻吹出两个字“负责”, 没等宝宝反应过来, 另两个字“到底”已拖了个含糊不清的尾音没入了她的唇齿。
宝宝倾刻傻了, 脑中瞬间空白, 等她明白了些, 梅花的淡香笼罩在口鼻间, 被熏得又恍惚了过去。
唐卓松开了唇, 轻轻喘了口气, 意犹未尽又贴到她耳上舔了舔, 低低吟道: “娘子, 记住了, 负责……”
宝宝总算清醒, 猛一把推开他, 迅速钻进被子, 捂得实一实。
唐卓回味她刚才迷糊的神情, 心喜上了云霄, 笑意浮上了眉梢, 轻轻道: “出来吧, 可别憋坏了!”
宝宝紧紧捂住被子。
“好了, 我走了, 你可以出来了。”
隔了一阵, 宝宝慢慢探出了头, 四下一看, 唐卓真的出去了, 拍了拍脸颊, 自骂: “白痴!”
“不是花痴么?” 唐卓的头从床前突然冒了出来。
宝宝吓得又扯过被子。
唐卓哈哈直笑。
卫紫衣从窗户潜出, 绕到后院, 经过一扇窗, 听到了一句“教主, 东方泰向山的西边去了。”, 于是向西奔去。
奔了一阵, 前方似有声响, 忙闪身躲入树后, 悄悄向外探视。
“张先生, 你先告訴我金库藏在哪, 我就带你去找云。” 赫然是宇烨带着那五个密宗高手在跟张泛仁说话。
张泛仁坐在地上, 披头散发, 眼神焕散, 仰望天空喃喃道: “他说流璃山风景最美, 春天有杜鹃, 秋天有桂花, 冬天有……冬天有……” 快似鬼魅欺身至宇烨身前, 抓住他衣襟, “冬天有什么?”
“冬天有梅花。” 宇烨陪着笑。
张泛仁放开他, 手舞足蹈, “对, 对, 是梅花……”
卫紫衣暗暗称奇, 看张泛仁那样子竟似是疯了, 但看他身法, 武功却高了许多, 就算自己的武功完全恢复, 要胜他也非易事。忆起白仲之曾说张泛仁练的奇伤拳会走火入魔, 现在看来竟真应验了。
“流璃山, 去流璃山……” 张泛仁边叫边向西跑。
宇烨领了五个密宗高手追了上去。
卫紫衣也跟过去。
宝宝在房中整理自己的包袱, 收拾好后放到凳上, 目光触及唐卓的包袱, 想起早上那一吻, 又羞又恼, 忿忿道: “臭骚包, 看我不整整你。”
打开唐卓包袱想往里放一只假老鼠吓吓他, 翻了翻, 却见到那把折扇和她买给唐卓要他送给画中人的香囊, 咦, 扇子没有被拿走? 香囊还在?
打开折扇正看着, 廖婆婆走进, “小娘子, 这些干粮给你们路上带着。” 上前看到折扇, 笑道: “小娘子这样标致的人, 连个背影都好看。”
宝宝道: “这人不是我。”
“不是吗? 可真像啊, 可惜看不到前面。”廖婆婆再细瞧, 指着扇面上的两个“影”和“香”字, 疑惑: “这字迹跟唐相公那天帮我家老头子题的字一样啊, 这画是唐相公画的吧? 怎么画的这人竟不是小娘子?”
这画是唐卓自己画的? 不是人家送的? 宝宝心里一团慌乱, 慌什么, 乱什么, 一时却抓不住头绪。
廖婆婆以为她因为唐卓画的是别人心里伤心着, 摇头叹息走了出去。
宝宝怔怔看着扇面, 这是唐卓画的? 画中人像自己?
房间外传来唐卓的声音: “婆婆, 这么早就要去菜园啊?”
宝宝赶紧将折扇和香囊放入包袱, 系好放回原位。
唐卓掀帘走入, 手上拿着包东西, “八宝, 给你。”
紫色的锦袋装满了白色梅花瓣, 唐卓的眼中盛载了脉脉之色。
巴掌大的锦袋捧在手心, 轻得感觉不出一丝重量, 宝宝心里却灌了铅似的, 沉甸甸、重荷荷。画中人竟真的是自己么?
唐卓见她神色楞楞, 调笑道: “娘子, 可是被为夫感动了?”
宝宝低下头, 梅香虽怡人, 凋零了, 可还会香如故么? 八股, 若挑明了, 情谊可还会在么?
唐卓见她不言不语, 扬眉道: “怎么? 感动得说不出话了?”
宝宝眼睛忽地一阵潮意, 转过了头不敢看他。
唐卓纳闷, 这是怎么了? 正要再问究竟, 窗外突然一声大叫: “是梅花, 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