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卓转头端起茶盅, 拿掉茶盖, 灌了一口。
萧傲云轻咳一声, “其实在下这次来是要帮家父传达几句话。”
卫紫衣微笑: “不知萧老庄主有何吩咐?”
萧傲云道: “最近江湖上有两种关于轩辕秘籍的传说, 一种是说这本3g手机在冰火二雄手上, 另一种则说是藏于紫金令内。”
宝宝嗤鼻: “无稽, 紫金令那么小, 怎蔵得下一本书?”
萧傲云小心翼翼瞧一眼卫紫衣, “这个, 没人瞧过轩辕秘籍, 也不知它是一本书, 还是一张纸。”
唐卓折扇拔了几下, 轻笑: “萧老庄主见多识广, 想必知道。”
萧傲云摇头: “家父也不知。家父的意思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便紫金令里没有轩辕秘籍, 江湖上窥觊者众, 况且这次朝廷举办武试, 各方英豪汇聚京城, 还望张教主小心为上。”
卫紫衣微微一笑: “萧老庄主关怀之情, 张枫铭感五内, 请少庄主代为转达。”
唐卓折扇再轻摇, 笑吟吟道: “威远山庄不愧是武林的泰山北斗, 萧老庄主坐镇庄内, 耳听四方, 武林中的大小事了然于掌, 难得的是侠义心肠, 实乃武林之福。”
萧傲云深看他一眼, 拱手道过奖过奖。
卫紫衣似有所思, 望他二人。
宝宝却对萧傲云刚才所说武举期间各方英豪汇聚京城一事甚感兴趣, 问萧傲云道: “萧~~少庄主, 你说会有很多人要去争那武状元吗?”
“萧~~少庄主”, 何其见外, “萧呆子”三字反显得亲切了。萧傲云眼神黯了黯, “似乎是。”
宝宝沉吟, 自语道: “那高渐飞那傻子会有很多对手啰?”
卫紫衣道: “那倒未必, 武试不只要武艺好, 兵法和骑射也须精通, 三者缺一不可。”
唐卓点头: “他兵法和骑射似很自信, 武艺其实能胜他的也无几。普通江湖人对前两者也不精通, 所以他胜算还是挺高。”
宝宝听他们老讲兵法, 便噘嘴道: “那高渐飞整天捧着兵书啃, 其实我看那兵法也不难, 不过就是那孙子兵法, 三十六计之类的。”
卫紫衣笑道: “你也懂兵法?”
宝宝听他语气颇有调侃之意, 不依道: “大哥小看人。” 很习惯地, 身子也不依地赖了过去。
卫紫衣把她抱住, 笑道: “平时可没看你怎么捧过书, 叫人如何相信你懂兵法?”
宝宝道: “大哥此话差矣, 尽信书不如无书, 看了兵书不一定懂得兵法, 同理, 懂得兵法不一定要看过兵书。”
卫紫衣大笑: “这是什么歪理?” 手不由收得紧了些, 宝宝不由地把脸埋入他胸怀。
如此不由一番, 大有旁若无人的意味在。
唐卓拿起茶盅, 拨了几下茶盖, 再灌一口。
萧傲云皱眉再咳一声。
宝宝卫紫衣有所觉, 窘然松开了手。
门外叩叩数下, 掌柜再来报有客来访。
第三十六章
来客是欧阳静, 神情惶急地走进, 见到宝宝后, 似松了口气。
宝宝心知是门房已将她下午叫人拿帕子报讯之事告诉了他, 忙向他猛使眼色, 示意他别讲出来。
卫紫衣见了欧阳静神情, 忙问是何急事。
欧阳静笑道: “没什么事。姬儿出来没讲一声, 叫了唐表弟出来寻她, 都夜了却不见他们回去, 我怕有事, 就过来看看是不是在你这边。”
卫紫衣素知宝宝贪玩, 也不疑有它, 只略为责备地看着宝宝, 宝宝忙低头作忏悔状。
欧阳静急于向宝宝询问报讯之事, 便欲告辞。
卫紫衣却见晚饭时间已过, 怕宝宝饿坏了, 要留他们在此用饭。
欧阳静有事待办, 无奈先行告辞。
晚饭后, 萧傲云也走了, 卫紫衣却将宝宝和唐卓送到镇国候府门口, 依依叮咛宝宝夜风露重, 切记关窗加被, 再转身背对唐卓在宝宝额上落上一吻后, 方才离去。
宝宝目送卫紫衣背影没入夜色, 摸着额上余温, 甜滋滋转身, 却迎来唐卓似笑非笑的眼眸, 不禁脸上微赧。
唐卓折扇指指天空, 道: “八宝, 今晚月黑风高, 小心了!”
宝宝微怔: “小心什么?”
唐卓凑过去打开折扇遮于两人面前, 轻道: “小心采花贼!” 看到宝宝耳根子转红, 低低笑了起来。
宝宝恼得一把抢过他折扇, 跑进大门。
经过欧阳静住的院落, 宝宝想起下午报讯一事还未向他解释, 便向他书房走去。
欧阳静书房隅于庭院最偏处, 背向荷塘, 侧有梅林。宝宝不想惊动嫂嫂, 由侧门入, 穿过梅林, 只见欧阳静书房灯映窗纸, 现出两条人影。
联想到下午的事, 宝宝心中一动: 是宇烨吗? 小心翼翼潜近, 从微开的窗隙中依稀看到一头银发, 原来是白仲之。宝宝松了口气, 又想起白仲之功力深厚, 忙又屏气, 正要凝神倾听房内对话, 身子突地一麻, 穴道已被点住, 同时耳边高渐飞的声音道: “宝儿, 为防师父发现, 先委屈你一下。”
房内白仲之道: “此事暂时别让飞儿知晓。” 欧阳静称是, 又道: “师伯, 请看!” 听得窸窣一片, 想是正展开什么物事让白仲之观看。
高渐飞本就奇怪师父怎会出现在欧阳静书房, 听了他们对话, 不由惊疑。正要往里细瞧, 一阵风拂过, 时值入冬, 风已微微刺骨。
高渐飞低首看看宝宝略显单薄的衣衫, 犹豫了一下, 伸出双手从后将她轻轻拥住, 风拂过处, 似有幽香, 梅花尚未开放, 那是宝儿身上传来的了, 如此一想, 心头一荡, 书房中的讲话便漏听了几句, 等他收慑心神, 听得白仲之道: “……有点棘手, 我又不方便露面, 只能请一个人出马了。”
欧阳静道: “师伯指的是张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