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样, 实在不行便是威胁了。”
唐卓笑道: “这几样对张教主都不管用吧?”
“凭他用哪种方法, 只要不涉及宝宝, 局势未明朗, 为了火云教的利益, 总得先稳住他。但若敢对宝宝……” 卫紫衣眼中寒星在黑暗中闪了闪, “那他也别想有命去妄想当皇帝了。”
唐卓沉默。
卫紫衣问道: “唐掌门有何打算?”
“打算倒没有, 这次出来本为帮表哥调查姑姑当年失踪之事, 既已知道是冰火二雄所为, 表哥若不需要我, 我也该回唐门了。”
卫紫衣看他一眼, 眼睛似乎一亮。
唐卓却又颇有兴致道: “不过我倒想看看他会用什么方法收买我?”
卫紫衣似笑非笑道: “唐掌门风流倜傥, 那自是用美人计了。”
唐卓也似笑非笑道: “美人吗? 那倒要看看是如何倾国倾城的美人了。”
行至一街口, 两人分手。
欧阳静的夫人是前礼部尚书的大女儿, 礼部尚书卢大人年前去世, 卢夫人痛失亲夫, 想不开, 半年前也跟着去了, 留下一个待嫁闺女, 理所当然投靠了姐姐姐夫。
礼部尚书礼字出头, 卢大人的女儿谨遵爹爹教诲, 礼仪廉耻, 女德女训, 道道讲究。因此, 宝宝早饭的时候见不到唐卓和高渐飞, 欧阳夫人谓之曰避嫌也。再问哥哥呢, 卢小妹代答: “早朝未返。”
宝宝经过一晚上, 见到满桌精致点心, 一口一个, 吃得开心又滋味。
欧阳夫人娥眉微蹙, 轻声道: “小姑, 饭前要净手。”
卢小妹唤过丫环, 取过水盆, 纤纤玉手在桂花水中浸了几浸, 翻了几翻, 再用素白绢巾拭了几拭, 示范了何谓净手。
宝宝净完了手, 再一口桂花糕, 一手松子饼。
欧阳夫人娥眉再蹙: “小姑, 如此吃相不文雅。”
卢小妹纤手拈起一枚松子饼, 举起衣袖, 细嚼慢咽, 示范了何谓文雅吃相。
饭后, 欧阳夫人问宝宝可会女红针绣, 宝宝摇头。
欧阳夫人娥眉三蹙: “小姑, 起码也要懂得绣鸳鸯枕套。”
卢小妹取过针线绣品, 示范了如何绣一个鸳鸯枕套。
在宝宝绣坏了三个枕套, 望了门外的阳光十次之后, 欧阳夫人终于道: “去花园走走吧。”
花园中, 高渐飞拳风霍霍。
宝宝拍手大喊: “好拳!”
欧阳夫人今早画的娥眉在蹙了四次后, 微微变形: “小姑, 大声喧哗, 不合妇仪。”
高渐飞走过来, 跟欧阳夫人见了礼。
卢小妹袖子遮了半边脸, 羞答答向高壮士裣了一礼。
唐卓也走了过来, 彼此行了礼, 问了好。
宝宝小声对唐卓道: “出去走走。” 声音虽小, 距离却不够远, 欧阳夫人还是听到了, 两条娥眉就快凑一处打架了。此时丫环来报, 候爷下朝了, 要见夫人。
宝宝望着欧阳夫人远去, 松了口气。
唐卓扇柄敲敲高渐飞, 指着卢小妹的背影道: “大家闺秀, 适合你。”
高渐飞拂袖: “功名未就, 何言成家?”
宝宝望着他, 好笑道: “照你这样说, 做不了官, 便不娶老婆了。” 转向唐卓, “别理他, 咱们走吧。”
高渐飞呆在原地, 半天不动, 认真地思考宝宝那句话。
刚走到荷塘, 宝宝便被叫住。 “小姐, 候爷叫您和表少爷过去。”
宝宝进入欧阳静书房, 左右张望, 见不到欧阳夫人, 松了口气。
欧阳静笑道: “放心吧, 姬儿, 我刚吩咐过你嫂嫂, 不可对你太拘束。”
宝宝诉苦道: “别的没什么, 就是别叫我绣花。”
唐卓取笑她这辈子是成不了大家闺秀了。宝宝吐吐舌头。
坐下后, 欧阳静问了宝宝这些年的生活。宝宝详详细细讲了在流璃山的那几年, 一语带过坠崖之后的那几年, 再三言两语讲了之后的这几年。
一番话听下来, 欧阳静很心酸: 姬儿受了不少苦。唐卓很唏嘘: 可惜流璃山不是唐门后面的那座山。
宝宝在欧阳静表达了他的心酸后, 扭着手指, 低着头道: “我想去找大哥。”
欧阳静含笑看她: “姬儿, 二皇子听闻你回来了, 今晚特摆下宴席请我们过府一聚, 也请了张教主。下午哥哥带你在府中各处走走, 你就别出去了, 好吗?”
宝宝无奈点头, 又好奇问道: “二皇子认识我?”
欧阳静转身从书架上取出一幅画, 打开了, 一个约十岁的男娃和一个五六岁女娃在树下玩耍, 天真烂漫, 女娃看起来有些眼熟。
欧阳静指着画道: “这是你, 这是二皇子。” 抬眼看看宝宝, “小时候除了哥哥, 就数二皇子跟你最玩得来。” 见宝宝没反应, 叹息道: “小时候的事你都忘了。” 卷起画像再放回书架, 正待转身, 突然惊呼: “怎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