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和卫紫衣闻言, 转头望去, 只见那雕像是一中年人, 神情肃穆, 然而气度华贵, 容貌清俊 座底一行斗大的字: 平南王卫公超宁像。
宝宝奇道: “明明姓卫, 怎么会是张氏祖先?”
张泛仁再冷笑道: “不隐姓埋名, 怕早就让姓宇的皇帝给灭了。”
“谁隐姓埋名了?”
张泛仁哼了一声, 不再说话, 自顾闭目运功。
玉像旁放着长长一锦盒, 卫紫衣打开, 取出一个黄色卷轴。 宝宝瞧着, 想起了电视上看到的圣旨, 忙凑过去看, 只见上面写道: “卫公德兴训示: 卫氏祖先与先皇共创江山, 数代尽忠报国, 其忠心可昭日月, 唯招奸贼欧阳群所害, 昏君不辨是非……” 古文拗口, 宝宝阅遍全文, 依稀明白其中意思, 卫氏祖先与姓宇的皇帝一起打下江山, 却推了姓宇的当皇帝, 皇帝忌他功高盖主, 便与姓欧阳的一起将他满门抄斩了, 独独漏了根小苗苗, 也就是卫紫衣的曾曾曾爷爷, 于是这个曾曾曾爷爷就改名换姓, 再立下祖训, 要卫家子孙报仇血恨, 杀了皇帝和欧阳群的后代, 夺下江山。
宝宝看完, 心情一喜一忧, 喜者, 大哥原来真姓卫 忧者, 大哥会不会真的听话要去抢那皇帝的龙椅呢?
卫紫衣呆了一会, 欲将卷轴放入, 却发现盒底还有张羊皮。 宝宝心里一动: 藏宝图? 果不其然, 正面是一幅图, 后面是几行字: 流璃山, 轩辕洞 轩辕秘籍, 天下无敌。 黄金宝库, 助取天下。
宝宝不禁得意: 张泛仁死守着这个地道, 也找不到宝藏, 我却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
卫紫衣却疑惑何以传了这么多代, 宝藏犹未被取出。 他却不知这宝藏其实并非他卫氏祖先传下的, 青龙教也不是卫氏首创, 而是某代的卫氏机缘巧合下做了青龙教主, 又机缘巧合地得了张宝藏图, 奈何宝藏位置非武艺高超者不能进入, 而宏图霸业又岂是等闲之辈可以成就的, 中间或有武艺高超又非等闲之辈的, 却又志不在此, 宁可漠视祖训, 也要追求心中所想。
卫紫衣顺手将羊皮放入怀中, 触到了那本轩辕秘籍, 心中一动: 不知是什么路数的武功? 仔细看了两页, 喜出望外, 正是纯阳内功, 瞥了眼张泛仁, 见他正闭目运功, 不由一阵踌躇, 此时若出手杀了他, 自是报了杀父之仇, 可趁人之危的事又着实做不出。
宝宝见他一番举动, 已知他心中所想, 拉过他的手写道: “大哥是怕练功时被他破坏?” 卫紫衣点头, 宝宝继续写道: “别担心, 我看着。” 卫紫衣心想张泛仁受的伤也不轻, 宝宝要对付他已绰绰有余, 便放心地研究起那本秘籍。
宝宝站在两人中间, 一边留意张泛仁的动静, 一边打量周围的环境 竟让她覤见玉像后有道暗门, 适才阳光照不到, 所以没发现。
宝宝心中剎那有了主意, 蹑脚走向张泛仁出其不意点了他穴道, 先弹一药丸入他喉中, 估计药丸应该消化完了, 再拖他走向暗门, 原来是条暗道, 前方隐见光芒, 走近了, 心中哇一声: 好大一颗夜明珠, 照得整个房间耀如白昼。
气喘吁吁地放下张泛仁, 歇一会才转头去观看墙上的画像, 足足有十几幅, 全部都是男人, 大多写着卫公某某, 敢情都是卫紫衣的祖先。 只有其中一幅较为特别, 画的是两个男人, 立于瀑布前, 执手深情对视, 左下角题了两句诗: 一朝春聚几时回? 纵是分离终无悔 落款是: 云与欧阳于天平元年春。
宝宝看着有些熟悉的瀑布, 有些眼熟的两个男人的眉眼, 渐渐有个故事在心中形成: 云, 与大哥容貌有七分相似, 也就是大哥的父亲, 爱上了欧阳, 此人眉眼与张泛仁有几分相像, 两人在流璃山曾渡过一段甜蜜岁月,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分开了, 云为了寻找寄托, 便找张泛仁做为欧阳的替身, 但欧阳是谁呢? 莫非是……
正要继续臆想下去, 坐在地下的张泛仁发出了“嗬嗬”声, 宝宝这才想起忘了解他穴道。
张泛仁解穴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跑到那幅画前细细端详, 然后发了疯似的撕下, 掷到地上践踏。 宝宝吓了一跳, 一把抢过: “你干嘛?”
张泛仁扑上来又要抢, 宝宝闪开叫道: “你刚刚吃的是东方泰秘制的毒药, 你再乱动, 很快就会毒发攻心。”
张泛仁脸色陡变, 复又坐下。
宝宝扬扬手中的画: “你试讲讲其中的故事, 我再考虑要不要将它交给你。”
张泛仁没理她, 只狠狠盯着她手上的画, 盯到宝宝都担心他眼珠子就快掉了的时候, 终于见他转开了头, 眼神空洞, 口中喃喃道: “一朝春聚几时回? 纵是分离终无悔 你爱的竟是这人么? 不是那贱人? 好得很, 原来我跟她都只是他的影子, 好得很, 哈哈, 好得很, 哈哈哈……咳咳……哈哈……咳……”
怆然絶望的笑声, 触目惊心的鲜血, 宝宝瞧着都有些心酸。
“别笑了!”
张泛仁停了笑, 脸上薄薄结上一层寒霜, 牙齿磕磕作响, 在心神俱伤之下, 寒毒发作得特别快。
宝宝有点不忍心了, 掏出一颗药丸: “喏, 这个虽不能解寒毒, 起码可以减少毒发的痛苦。”
张泛仁冷冷瞧她一眼, 再次闭目运功, 索性对她来个不理不睬。
“哼, 狗咬吕洞宾。” 宝宝无趣地收回药丸, 卷好画轴, 心想大哥不知练功练得怎样了。 双脚不由自主迈到外室, 只见卫紫衣盘膝坐于地上, 紧闭双目, 头顶微冒白烟。
宝宝在他对面不远处轻轻坐下, 双手托腮凝视他的俊颜: 嗯, 大哥真帅, 要是在现代, 随便都能捞个歌星、明星做做 再展开画轴, 细看画像 嗯, 大哥跟他老爸挺像的, 怪不得张泛仁会以那种神情望着大哥, 不过还是大哥好看, 鼻子比他老爸挺些, 眼睛也大些, 嘴巴也……
“宝宝, 你在看什么?”
宝宝吓一跳, 卫紫衣的脸近在咫尺, 捂住胸口, 嗔道: “大哥, 你属猫的么? 吓死我了。”
卫紫衣刮她鼻子道: “还说, 瞧什么瞧得这么出神? 大哥叫你也听不到。”
宝宝正犹豫要不要拿给他看, 毕竟父亲是断袖恐怕不比师父是断袖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卫紫衣已一手拿过画像。
宝宝担心地观察他的脸色, 卫紫衣看了看画中人, 再念了念诗句, 一脸平静, 未见异色。
宝宝奇怪问道: “大哥, 你不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