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周昌带着一群家丁离开小院,秋心才倒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适才与这些人动手虽然只是在须臾之间,秋心也没有将这些家丁放在眼中,可是秋心也确实有些逞强,原以为可以勉强站起身来,就可以运气动武。
可是等他动手时发现,虽然平时走路吃饭已无大碍,可是小腿与小臂处的经脉堵塞没有完全冲开,他又心急想要强行运气,这才感觉到四肢撕裂的痛感,所以才会接连三次依靠门框,只是为了不在这些人面前显出虚弱之态。
鲁云还没用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突然看见秋心倒在地上,连忙叫起鲁岑,一起将秋心抬到床上,这才说道,“公子,你没事吧?”
秋心在床上运功调息半晌,鲁家fù_nǚ在屋中相视一眼,都没有出言打断他,等到秋心睁开眼睛,道,“云姑娘,我没事,只是用力过度,休息片刻就好了,只是委屈你与老伯了。”
fù_nǚ二人见此却一齐跪在地上,只听鲁岑说道,“秋公子,今日之恩,老朽无以为报。”秋心此时四肢痛感传来,动也不想动,开口道,“老伯,云姑娘,快快请起,你们数次就秋心于危难之间,今日之事,何足挂齿。”
二人闻言起身,鲁云将鲁岑扶到一旁坐好,这时秋心又说道,“今日我出手教训这群人,相必他们日后也不敢打云姑娘的主意,如此,依秋心看来,假婚之事,也没有必要了。”说着又看了一眼鲁云。
鲁云听到秋心这么说,花容失色,难掩失落之意,他身怀武艺,我只是乡下村女而已,又怎么配得上他,如今他这般说,自是无意屈居这十里香一个,终是会离去的吧,他这般说,自是无意于我。
苦情难言拳拳音,最是脆弱少女心。
而一旁坐着的鲁岑见到女儿这般模样,心里也明白女儿所想,不知是因为周昌一拳所致,还是故意为之,于是重重咳嗽两声,道,“秋公子,也许是老朽无礼要求,请你一定要与小女成婚!”
秋心眉头一皱,却不知鲁岑是何意,便说道,“老伯,如今事情也已解决,婚事实属无奈之举,大可不必。”
“秋公子,今日那周昌走时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嗯。”秋心当时只当是周昌一时狠话,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当时自己四肢痛感袭身,难顾其他,但是听鲁岑此语,好像话里有话,便让他接着说下去。
“老朽告诉过秋公子,而且今天周昌也提到了,他周家最大的依仗并不是这些家丁下人,而是周福生的儿子,周玉,以及其身后的幻月派。”此前秋心也想到过此事,可是幻月派毕竟是名门大派,这种琐碎俗事定是不会管,但是现在鲁岑提起,不得不让他重新思考一番。
“老伯,那周玉此人为人如何?”
“说起来周福生这个儿子周玉小时候倒是讨人喜欢,与他那个混蛋老爹不一样,可是后来不知发生什么,周玉出门一趟,回来时便成了幻月派男宠,从此性情大变,乖僻且喜怒无常,对周福生言听计从,而且他已经来过一次,说下次再来,便不会放过小女。”
秋心算是明白,今天自己只是教训了小的,明天还会来一群老的,还可能会引来幻月派这个更老的,一念及此,秋心十分心烦,如今却又当如何?
又听鲁岑接着说道,“秋公子,为今之计,恐怕只能与小女成婚,待到周玉来时,再向他言明此事,想来他比他那老爹明白事理,幻月派也不会明目张胆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秋心心想,如今怕是只能依鲁岑所言,再与鲁云假婚,不过让秋心更加心烦的是,如此一来,自己走后,他人不敢娶鲁云为妻,岂不是让她守了活寡,今日鲁云冒死要保护自己的样子,如今历历在目,让他无论如何也不忍心就这样弃她不顾,但是自己却又要去往泰山,这又该当如何?
不过这只是后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于是说道,“老伯,那秋心只能对不起云姑娘了。”说完又看了鲁云一眼,只见她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双目无神地站在一旁。
鲁岑闻言道,“那老朽这边先谢过秋公子了,等你四肢伤痛痊愈,便举行大婚。”秋心也微微点头,这时,院中却传来几声大叫。
“鲁老头,鲁老头……”秋心闻声一笑,却是那李郎中来了。
而且就在三人在屋中谈话的这一小会,院门外积聚了不少村名,李郎中从人群中挤出来,径直走向秋心所在的小屋,看到三人都没有什么事,捂着胸口长处一口气道,“鲁老头,可吓死老朽了,如今你们都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