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的话字字珠玑,暗含天理,听得秋心心里只发慌,只不过还有自己选择的余地,那便是还有回旋之地,以后的路谁也说不清楚,想得太多也无济于事,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毕竟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以后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里虽然如此安慰自己,但他还是暗暗记住了道士的话。
于是他又接着问道,“在下还有一事不明,还望道长指点。”
“你可是想问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世?”
“正是。”
“因为你腰间的半枚玉佩,这玉佩是天山至宝,世间仅此一枚,做不得假,十六年前我为一人算卦,那人自称是泰山人氏,腰间同样戴着与你同样的玉佩,而且他怀抱一男婴,算算时日也该你如此年纪,相必那男婴就是你了,而且你身边宠物正是天山雪狈,想必你是从西北方向行至此地,肯定是要去泰山,至于是不是去探亲,完全是我信口胡说罢了。”
“原来如此,感谢道长为秋心解惑,秋心身份还望道长万莫在外人面前提起,秋心再次拜谢。”说完便起身抱拳行礼,离开了摊位。
秋心走后,道士望着秋心离开的方向自语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啊。”说完便抬头望向天空,此时月明星稀,夜色正好。
城中道路蜿蜒曲折,出来之时只顾看街上夜景,倒是忘了路线,幸亏小白认得路,一路借着月光回到了费府。
回到房中已过子时,但是对面房间仍穿出阵阵亮光,秋心记得白天费家过是她的房间,没有多想点起油灯,准备静坐练功,就在此时,屋外传来费玲珑的声音。
“公子睡了吗?”
“还没有,不知姑娘来此,可有什么事吗?”
等了半响不见回话,秋心心中奇怪,好像人已经离开了,便起身打开房门,只见那女子一身素衣,正站在门前不知所措,秋心见此问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不必见外。”
“玲珑见公子宠物十分可爱,不知能不能,能不能让它去我房中睡?”费玲珑说完这些话已是满脸通红,甚是迷人,她自小被父母养在深闺,千娇万惯,哪里向别人提过此等要求,早已羞涩难当。
“……”秋心一阵无语,转身看向小白,想不到这家伙早已跃跃欲试,只差跟主人道别,就要跟随而去,见此,秋心没好气的问道,“小白,你可愿意跟这位姑娘一起去睡?”哪里有不去之理,小白不住点头,满眼色相。
秋心见了,暗骂一句,怎么会跟这色鬼做了这种祸害少女的勾当,便随口说道,“既然它愿意跟随你去,那便由它,只不过记得明天早上带它来我房中放血。”说到后两字,秋心故意加重语气,但小白依旧是装作听不见,只想快点离开。
秋心看到小白这副样子,连忙将它赶了出去,道了句快些就寝,便关上了房门。
小白走后,秋心也没了打坐练功的兴致,一个人兀自睡去了。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秋心只觉门外人影晃动,也被吵醒,穿衣洗漱之后,推门竟然是费仲和子女三人,费玲珑还抱着小白,想必是一早就来到他们口等了,秋心道了句抱歉便请他们进屋,准备取药。
洗过小白的前爪之后,费仲拿来盛血的酒盅,放在桌上,由费玲珑抱着小白,此时它还一副春风得意浑然不觉的样子,当秋心永用到划破它的爪子,小白痛得乱叫,鲜血一滴滴的接到酒盅之中,接满之后,费玲珑满脸痛惜,就要给小白包扎,秋心连道,“不用管它,这么小的伤口,不消盏茶功夫就会愈合,不劳姑娘费心。”
小白却不干了,一直提着前爪,无奈之下只好包好伤口,切了块海参,又开心地摇起尾巴。
此后一月,小白每天都跟费家小姐腻在一起,几乎忘记了他这个主人,秋心也只得把采药的工作交给费家父子,自己在府中找了个僻静所在,将这几天拉下的功课补回来。
小白的血确有奇效,喝下三盅之后夫人便能睁眼,喝了五盅便可以开口说话了,秋心见费夫人情况已无大碍,不顾费家千般挽留,只带了些散碎银两,带着小白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