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人有这么厉害?”敏敏被刘成的话吓了一跳,她自从认识刘成以来,只看到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万事几乎尽在掌握之中。但面对女真人却自承要放弃关外之地自守。
“呵呵!”刘成笑了笑:“倒不是女真人有多厉害,我现在手上只不过有四五千兵,女真人光是本部八旗四五万精兵总是有的,加上汉军与科尔沁诸部,轻轻松松十万大军,一比二十我哪里打得过?”
“呸!”听到刘成这般说,敏敏方才放了心,啐了一口道:“我当是为何?大明富甲天下,刘成你若是主持辽东战事,那手下的兵只会比女真人多。哪里会比女真人少?”
“兵可能比女真多,可上下不一,左右掣肘,又有何用?”刘成笑了笑:“敏敏。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明白,两国相争,又岂是仅仅在战场之上?若是连这个都不明白,还是莫要上那个位置的好,误人误己!“
敏敏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她虽然天资聪颖,但毕竟经历的少,对于当时明军与后金的战争中连战连败深层次的原因并不清楚,而刘成也不愿意把有些东西说的太过明白,毕竟这与他的身份不太合适。
“那你手下要有多少兵方才可以打赢呢?”
“七万。”刘成稍微停顿了一下:“不,五万,不能再少了。”
“五万是吗?”敏敏笑了起来:“我看也不难嘛,比现在多个十倍就好了。”
“是呀,多个十倍就好了!”刘成苦笑了起来。
同州,兵备道衙门。
“大人,朝邑守备杜如虎杜大人到了,就在外边等候!”
“快请杜大人进来,!”吕伯奇赶忙下令,虽然他的官职远远高过不过是一个区区守备的杜如虎,但刘成在出发前曾经将其作为自己留在朝邑的代理人介绍给自己,他可不敢怠慢了对方。那随从正要出去宣杜如虎进来,却被吕伯奇叫住了。
“且慢,你还是将杜大人领到我的书房去,让他稍等片刻,莫要让外人看见了!”
“是,大人!”
吕伯奇并没有马上前往自己的书房,而是坐下来深吸了口气。如果此时有一个人在屋内,那他将会发现这个已经五十多岁的老官僚正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吕伯奇让自己的状态稍微松弛了点,方才站起身来,向书房走去。
当吕伯奇走进自己的书房,发现屋内等候的除了杜如虎以外,还有一个先前随从未曾提到的人——于何。吕伯奇很清楚这个貌不惊人的老人在相当程度上把握着刘成的钱袋子,此人这个时候在自己这儿显然不是偶然。吕伯奇在肚子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堆起满脸的笑容,拱手道:“杜守备,哎呀,原来于老先生也来了,下人当真是没长眼睛,竟然都没给本官通传,当真是该死的很!”
杜如虎与于何赶忙站起身来,躬身行礼,杜如虎道:“吕大人,于老先生今天来乃是将主爷在信里面特别叮嘱过的。”
“哦?”吕伯奇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们都知道了?“
“是增练四个歩队的事情吗?”杜如虎问道:“将主爷已经把事情原委在信里和我们说清楚了,说让我们都听吕大人吩咐,一定要把这差使办好了!”
听杜如虎这般说,吕伯奇的口中满是苦涩,他心中暗忖:“都听我吩咐?一定要把差使给办好了?可我这儿一没钱、二没粮食,洪制军就丢给我一张免去历年所欠粮税,准以劝捐各州缙绅所得钱粮编练一营团练以卫乡里的公文,可要是那些缙绅肯捐出钱粮练团,又何必拖欠那么多粮税呢?刘成呀刘成,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吕伯奇强压下心中的苦涩,强笑道:“练兵就要钱粮,可是我这兵备道衙门里面也没有多少钱粮,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法子?”
杜如虎摇了摇头:“末将是武臣,哪里有法子弄到钱粮来!”
吕伯奇将目光转向了于何,笑道:“本官久闻于老先生乃是商贾出身,生财有道,可否有一二教我?“
“吕大人说笑了!”于何笑道:“在下自从跟随了刘将军以来,早就不在经商,只是为刘大人打理家事,这等军国大事,如何敢妄语。”他这话倒也不算撒谎,无论是厘金、商税、工厂、与蒙古的各项贸易,都是记在刘成的名下,由于何这个大管家整理成账目,要说打理的都是刘成的家事,也不算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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