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匆忙中要离去,蒂莲虽是裹着外衫,但乌发散泄算是衣冠不整,若非突发事件,这样的仪容实在有碍观瞻,更不要说是被一个不相识的男人看去。
谢珩煦单手将她挡于身后,面色冷清,银质镂花面具仿佛亦散射着寒煞之气,凤眸沉锐无波静静与这挡住去路的红衣男子对视。
“还请阁下让一让,多谢。”
红衣男子艳红的樱唇扬起笑意,琉璃丹凤眼轻轻扫过谢珩煦身后的蒂莲,那个女子一袭清水色裙衫,乌发如缎,她侧身而立,从他的角度只可看到墨发掩面,处那浓长如蝶翼的眼睫,与玉砌般的琼鼻。
单单一个侧影,面美的好似水墨画卷里走出的人儿。
谢珩煦眸色戾气更重,语气亦阴冷的几分,“不知阁下拦住我与内子的去路,是为何意?”
红衣男子淡淡一笑,负手道,“今日这些人是来杀我的,此事皆是由我而起,惊到了夫人,是箫夙的不是,还请这位兄台不要介怀。这事很快就会平息,请安心住下吧。”
“深更半夜扰人清梦,所居之处无端端染了血腥,已没有要住下去的必要,私人之事,还请阁下不必费心,请让开吧。”
谢珩煦也不想与这人起什么争执,此人一看便知武功不浅背景深厚,何况还不知身边带了多少人,他只有一个人,若是起了争执,怕是难以护好她的莲儿。
见他坚持要走,红衣男子的视线在蒂莲身上一扫而过,浅浅笑道,“夜已深,尊夫人又衣冠有碍,兄台便是为她着想,也请暂且留下吧。”,言至此转目看向楼下,悠缓道,“你瞧,事情已经平息了。”
凤眸微眯,谢珩煦待要再开口,却被握住自己手臂的素手拦住,他眉心微蹙回首。
见蒂莲温浅一笑,和声道,“子煦,既然闹事已平,我们回房收拾过再走吧。”
她开了口,谢珩煦自然点头,毕竟他也不想蒂莲衣冠不整的出现在外人面前,会被人议论她的清誉。
不再理会那箫夙,谢珩煦伸手揽了她,转身走回二人的房间。
箫夙依旧负手立于原地,直至二人进了房门消失在视线里,才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
“主公。”,墨紫武服的高大男子一跃而上,抱拳躬身向那箫夙行礼,“已全数诛杀,无人逃脱。”
“嗯,处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补偿客栈的东家。”
“是。”,璇戟低应一声,随即抬眼看向箫夙,犹豫道,“那主公,我们行踪已暴露,是否...”
“不必,箫吝也便是如此了,折腾不大。”,何况,他此行可是有更重要的事,如何能因着箫冽这一番捣乱便无功而返呢?
屋内,谢珩煦与蒂莲已穿好了衣裳,她坐在桌边,谢珩煦立于身后,修长的指节在蒂莲墨黑顺滑的发间灵活游走,为她简单的挽了个低垂发髻,用银簪箍住。
随即伸手拿起桌上的包袱,一边将她揽起,沉声道,“看来今夜是不能安睡了,走吧。”
“这个时辰,城门都关了。”,蒂莲轻轻拉住他,月眸清澄无波。
谢珩煦低叹一声,将包袱背在肩上,双手抚着她如玉面容,垂首轻吻在远山黛眉间,“我何尝不知道,只是留在这红衣男子周围,有些危险。”
蒂莲轻轻摇头,靠进他怀里,附耳轻言,“你还未看出吗?此人分明是有意跟着我们,躲不开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