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懦?”,谢珩煦低喃一声,淡漠含笑,“我是怯懦,在莲儿面前,从没有一刻不怯懦,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即便是拥着她,即便是她生下睿哥儿和灵儿,我也从没有一刻不担心有朝一日行差踏错被她抛弃,我和她之间,我永远都是失败者。”
骆伽闻言面色一怔,怔怔看着他没再开口。
侧目看了他一眼,谢珩煦勾唇,将手里的树枝插到火堆里,“这次的事情会让云世礼心生退却之心,是我意料之外的。我并没有想用任何手段逼你们远离她,因为她从来不是我的附属物,作为同样爱她的男人,对你和云世礼的心思我能够感同身受,故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懂。”
言罢站起身,谢珩煦垂目温和一笑,“你就嫉妒吧,谁让你没有我命好,谁让莲儿便是看中我呢?”,言罢似是挑衅的挑了挑眉,大步回返了车厢。
他的发梢还带着方才在林间湖中沐浴的水渍,这一转身甩了骆伽一手。
眉心狠狠一蹙,一脸嫌恶的将手背在袍袖上擦了擦,气的咬牙,瞪着眼看向对面的蛮西,“他是在嘲弄我,在挑衅,在炫耀,是吧?”
蛮西捧着用来抵御夜风的披风,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随即侧身躺下准备入睡,面上却难掩笑意。
说实话,骆伽方才的样子的确像是嫉妒。
见她给出如此反应,骆伽气的脸都青了,有转头看向靠在树干出闭目养神的谢谦,想要跟他说些什么,纾解心底的郁闷气恼还有尴尬,然而看到那张清秀却难掩倨傲的脸,便不由想起谢珩煦,登时冷哼一声转回头,握着拳捶了捶胸口。
闻及外头的动静,车厢内的谢珩煦低声失笑,昏暗里眉目间难掩几分得意。
他侧身躺在蒂莲身边,修长的指顺着她半干的发丝,掀起盖在她身上的披风挨过去。
蒂莲睡梦中低咛几声,卷缩起身子向他靠拢,紧紧贴在他温暖的胸膛,才又踏实的睡熟。
今日是将她折腾狠了,长指轻轻摸搓着她微亮滑腻的肌肤,谢珩煦心下一叹,将手臂垫在她头下,伸手将她揽抱住,闭目入睡。
......
翌日,蒂莲睡醒时已是午时,马车似是驶入了一个城镇。
谢珩煦手下轻柔为她绾着发髻,看她掀着车帘往张望,不由笑道,“不如在这里住几日?这样的小城镇,民风最为淳朴。”
蒂莲闻言放下车帘,捧起小几上的铜镜照了照,自镜中看着谢珩煦,明媚笑道,“难不成日后每到一个城镇便要住上几日?那等到燕峡山,岂不是要过年了?”
谢珩煦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倾身靠近她,也自铜镜中与她对视,“之前不是说好了,等事情一了我们便出门游历么?此行赶往燕峡山是一个目的,但亦是游历的开始,所以不用急,等到了燕峡山,说不定需得许久才能回返,不如一路边走边玩,你说呢?”
蒂莲轻轻抿唇,细语道,“我想早日医好你。”
谢珩煦温柔一笑,侧首吻了吻她的玉容,“原先我亦想早日医好自己,不过既然你不嫌弃,容貌对于我来说,也是无关紧要的,当然还是陪你游历更为重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