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御点点头,开始简单地讲述自己六岁开始的事情,到最后才道:“我完全不记得我六岁之前到底干过什么?那个周木雄把我掳来又不杀我,又是何故?”
“大叔,很有可能是你自己从他手里逃脱了,只是你那时候年纪太小,不记得而已。”南宫咏荷皱眉道。
“不,我六岁的时候记得很清楚,要是我五岁就在乞讨,我不可能只记得六岁,不记得五岁,很有可能我乞讨前不是个小乞丐。”鬼御摇头分析。
“那你六岁那年怎么被你师傅找到的?你师傅是什么样子的?”淼鹤农皱眉道。
“我师傅就是鬼影门的门主恩天赐,长相很瘦小,不过看上去很威严,对我也很好。”鬼御简单说了一下。
“下巴可有颗肉痣?”淼鹤农立刻询问道,面色很是紧张。
鬼御面色大变急道:“爹,你怎么知道?”
“因为恩天赐就是周木雄,淼爹爹对吗?”南宫咏荷一颗心狂跳着,很怕被自己估中,但显然这已经是明摆着的。
淼鹤农的身体颤抖起来,老脸变成铁青色,端茶杯的手瑟瑟发抖,差点把茶水溢出来,连伯连忙接过去道:“老爷,你别激动。”
鬼御面色更难看了,张大嘴看着自己的爹,希望得到正确的答案。
“果然是他,他为何不杀了你,还把你养大?”淼鹤农想不通了。
“也许他离开了淼国有了良心发现,才没有杀大叔的。”南宫咏荷回答他的话,心里却嗷叫一声,这什么事情,鬼御大叔这下不是得纠结死?
“这种人还会有良心?”淼鹤农冷哼一声,“他少了衡宇的娘亲,衡宇,他可还活着?”
鬼御没有说话,只是全身的气息都阴冷下来了,他的内心更是折磨的。
“大叔,你先别上火,冷静下来,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南宫咏荷伸手拉住他的大手,给他一点温暖。
“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掳走我不把我杀了,反而要养我长大,才让我知道我唯一敬爱的师傅居然是我的杀娘仇人,为什么?”鬼御痛苦道。
“这,这个,也许他是后悔内疚才养你,也可能是他把鬼影门最后交给你,是补偿你,也或者是他当年是受人所托,才下杀手,但他对你一个孩子下不了手。”南宫咏荷尽力解释着。
“少爷,你先别急,老爷,应该把当日的情形告诉少爷了。”连伯立刻地面色苍白的淼鹤农道。
鬼御和南宫咏荷一起看向淼鹤农,等待他的解说。
云彦靖一直在旁边,忽然间淼鹤农抬头看他,他才感觉到自己的突兀,连忙讪笑道:“我出去帮新伯。”
“彦靖,你坐下来,你就像我孩子一样,义父没有什么好对你勉强的,本来义父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衡宇了,所以看到你真得很高兴,那段时间我真感觉像衡宇在身边一样,义父真得很感谢你,你是个好孩子,以后都是义父的乖孩子。”淼鹤农这番话让南宫咏荷露出微笑,云彦靖尴尬地走过来,南宫咏荷伸手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来道:“你义父没把你当外人,所以你不用避讳的。”
云彦靖点点头,从怀里拿出那块月牙形的白玉递给淼鹤农道:“义父,这玉佩我想你是要留给鬼御大哥的,只是之前你怕自己再找不到鬼御大哥,才把它送给了我,现在人已经找到,也该还璧归赵了。”
“不错,这玉石是衡宇的娘亲留下来的唯一信物了,找不到衡宇,义父也没脸回去见她,不过彦靖,你爹有你这个的义子也算好福气,你若不嫌弃,这玉还是你带着,衡宇屁股上已经有这个胎记了,就用不到了,我希望你们正式结成兄弟,以后相互帮助,做好兄弟。”淼鹤农的建议无非是最好的。
“好啊,好啊,我看你们两个就有兄弟相了,这下被我说中了。”南宫咏荷对云彦靖眨眨眼,那意思好像是自己说的那句‘兄两弟侍候一妻’都快变成事实了。
鬼御转头看云彦靖,云彦靖也抬头看他,两个人很默契地笑了笑,不过鬼御心里都是苦涩,他师傅为什么要这么做?
“爹,这主意很好,要没有彦靖,我只怕会以为自己这辈子就是个孤儿了,现在不仅有亲人,有娘子,还有兄弟,很好。”鬼御的话里有着无限地感慨。
淼鹤农看看笑得灿烂的南宫咏荷嘴角抽搐了下,这么美丽的姑娘,这么纯净的大眼睛,这么亲切的笑容和高强的武功,怎么就是个花心女子呢?哎,看来自己的儿子也是情痴,这样都肯要,自己这做爹得还能说什么呢?
再看看云彦靖,看他一脸纠结又摇摇头,感情的事情他还是不参和了。
“彦靖还没答应的,不过他会答应的,彦靖是不是?”南宫咏荷对云彦靖眨眨眼睛,让他红了一张脸。
很快到了晚膳时间,淼鹤农并没有说出当年的事情,因为不想第一日见面就搞得那么沉重,所以他希望大家都开开心心,起床和他们一起用膳,晚膳丰盛,气氛融洽,避免不开心的话题,就连鬼御的脸上也有了笑容,看着南宫咏荷的时候更是柔情似水。
饭后,淼鹤农想让他们住下来,但考虑到其他人还在客栈等着他们,而且这地方就一农庄不太方便,所以鬼御说明日再搬过来住几天,顺便可以带些日常用品过来。
外面天色已黑,淼鹤农皱眉道:“看来这天气要下雪了,你们要多穿点,我让阿新去给你们添新衣。”
“爹,不用了,我们明日自己去添就成,你别担心了,快点进去,别冻着了,明天我在回来好好跟你说说话。”鬼御说完就赶马车而去。
等马车走远,新伯扁嘴道:“为什么少爷是赶马车的啊?”
“他们就三个人,少夫人现在正在追求云少爷,自然只有少爷赶车了。”连伯也扁扁嘴。
“少爷好可怜啊,刚成第四夫少夫人就纳第五夫了。”新伯为鬼御打抱不平。
景田和景荣摇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