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老夫人,各位贵人,这位叫紫藤的丫头身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古氏说完后惊觉自己说错了,连忙换了补了一句,“你可好好检查了,那些袖子缝里,裤脚子里都查过没有,那玉佩不大,随便塞一个地儿就行的。”
许氏听到这里刚想站起来,就见紫藤绕过屏风走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奴婢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今天的这种事,原本以为怀恩候府与忠国公府都是一样的,是一家人。所以奴婢看到芬姑奶奶身边的大丫头行为不检时,那个叫柳菱的又呆呆在站地那里,奴婢总不能看着芬姑奶奶挺着个肚子却没个人扶吧。
平日里,我们世子夫人和二小姐总是教导奴婢们说,两家都是谢家人,怀恩候府的主子也是奴婢们的主子。所以在刚才出现那种芬姑奶奶身边大丫鬟出丑的情况下,奴婢才会义不容辞地去扶着芬姑奶奶。”
紫藤不快不慢极有条理的几句话中,两次提到谢芬的丫头出丑的事,引得大家都小声议论起来。谢芬也忘记装可怜,而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紫藤。
“奴婢只是做了奴婢该做的事,却万万没想到会受这样的冤枉。奴婢也是娘生爹养的,看这屋子的阵势,倒是委屈了各位陪着紫藤一同受检查的姐妹了。”说完冲着许氏一磕头道,眨了眨眼睛,
“奴婢自入忠国公府以来,严守做奴婢的本份,做事从来小心翼翼,唯恐因着自己的不小心给主子抹黑,给府里丢脸。今日,紫藤虽说是冤枉的,但却实实在在打了忠国公府的脸。世子夫人,奴婢没脸再活在这世上,请世子夫人代奴婢问二小姐安,愿她世世如意,健康多福。”说完便站了起来,向着古氏与另一位老夫人中间的方桌撞了上去。
在紫藤冲着自己磕头的时候,许氏便向身边的许嬷嬷递眼神,那许嬷嬷立即会意,在紫藤撞过来时一把拉住她,却又巧妙地让她撞了上去,额角划开一道小口子,立刻有血流了出来。
众人见紫藤如此,都是一阵惊呼。
“这是做什么?这丫头气性也太大了,纵是问问,查查又怎么了,这大家都可都是这样检查的。今天可是咱们大喜的日子,忠国公府就是这样教导下人的吗?要死要活地来给办喜事的人家添堵。”怀恩候世子夫人王氏尖声道。
“世子夫人也说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去前面待客却围在这里审一个丫头。我倒不知道是瑞王府的王妃重要还是昀郡王府的一块玉佩重要了。”许氏站了起来,掷地有声地说。
“我的丫头原是高高兴兴地来的,是如何弄成这样,我想世子夫人心里更清楚。若是世子夫人实在不服气,大可找到候爷去与我家老夫人理论,看看是哪一位有意在这大喜的日子里给人添堵。”
在众人的错愕中,指挥着许嬷嬷等人抬着紫藤扬长而去。
紫藤是真的昏睡过去,一则确实是流了些血,二则只是早晨吃了一小块点心,三则站得久了被冻的。
等到她睁开眼睛,便看到彩儿一脸紧张的样子。山灵见她醒了,连忙大呼小叫地去端粥来喂给她吃。紫藤本就没什么,只是额头上受点轻伤。
紫藤慢慢坐起来,彩儿忙把被子往她身后送了送,让她可以更舒服一些。山灵则舀起一勺粥往她嘴边送。紫藤摇摇头,自己接了过来,慢慢地吃了下去。
映儿推门进来,道,“你可算是醒了,二小姐问了好几次呢?”一边喝了口热茶一边又说,“许嬷嬷也过来瞧了两次,她说你若是醒了就差人去告诉世子夫人一声。”
“我去吧”山灵站起来,不等众人回话便跑了。彩儿收拾了碗推开门拿了出去。
“你说你呀,有什么想不开的。都知道你是冤枉的,再说还有世子夫人在跟前看着的,哪就会错怪你。偏你是个要志气的,不是许嬷嬷拦的及时,若不然,那实打实的黄花梨桌子可真是会要了你的命的。”
“呵呵,没关系,我命大着呢。想当年跳进河里,被水冲出去那么远,整整两天两夜才被我娘发现,不是一样救过来了。”
“你呀,下次可不许这样了。你若是有个什么,叫你娘怎么办?”
“是,我知道了,映儿姐姐。”紫藤拉着坐在自己身边的映儿的手做撒娇状。
映儿一乐,转而又严肃起来,“我想着,许嬷嬷若是得知你醒了,必会叫你去世子夫人那里,或者是老夫人那里回话。虽然你没有错,但不管怎么样却是在萍小姐出嫁的时候出了这样的事,所以你要好生想想怎么样回话才好。”
和映儿相处的时日越久,紫藤越喜欢和她说话。她不同于彩儿的快嘴快语,不同与山灵的跟风跑,也不同若香的轻易不出口,而是会推心置腹地与你分析一件事,也就是会让在第三者的角度去让你更明白这件事该如何做。
两个人正说着,就听彩儿在外面说,“许嬷嬷,这还下雪呢,倒是撑把伞来呀?”
一边说一边推开外屋的门,不一会彩儿和山灵便伴着许嬷嬷和许氏身边的宝萍走了进来。宝萍已与去年年初嫁人,今年夏天生完孩子后,便又回到苍浪园直接做了许氏的管理娘子。
紫藤见两个人走了进来,便要下炕,被宝萍快走两步按住。“好生躺着,咱们不用这些虚礼。”
许嬷嬷也走了过来说,“头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