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门房那边便传话来说皇上传了旨意下来。水翎烁本来昨日在院中枯坐发现了些蹊跷之处,正端着茶杯装作正儿八经地品着茶,暗中观察着那处,这时候听了传话只得整顿整顿着装出了院子。
众人都站着恭迎圣旨,唯有云鸿逸坐在轮椅上。等旨意来了,众人都跪下听旨又唯有他坐着。
水翎烁暗想着:装傻充愣外加装瘸子,着实是好。
旨意里先是将刘溪颖水翎烁两个赞扬一番,称这两人一文一武把侯府整顿得甚好,是女子中的典范,接着便是赏赐,最后还赏了个活生生的大美人给云鸿逸。
美人自是娇滴滴地随旨意一道而来。
再回院子,那推轮椅的活儿便自然而然地由那美人抢着做了。
水翎烁回想着圣旨里对她和刘溪颖的赞扬暗自好笑,冷不防的被云鸿逸在手腕上揪了一下。他这一揪还真有些疼,水翎烁正莫名其妙,抬眼看去,这家伙已自推着轮椅气哼哼地进了院子。随即,他停在他惯常玩蛐蛐儿那处,独自玩得嗨。水翎烁瞧得很是头大。他倒是把一个生气而不得发作的傻子形象演得活灵活现,但是,凭什么朝她撒气?
刘溪颖一路无话并没有看到她哥哥刚才的小动作,直到跟着水翎烁到了院子门口处,她才忽然开口道:“哥哥向来不喜我们旁人进他这院子,独嫂嫂是个例外,嫂嫂也莫要辜负了哥哥的一腔热情才是,你来府中两月有余,却还是不见消息,也莫怪旁人要与你分。”
那位被云鸿逸挡在院门外的美人立即识趣地说道:“奴只是个伺候人的,断不敢在姐姐跟前托大。”先前云鸿逸揪人的动作也没藏,自是被她都看了去,她这会儿已基本把水翎烁当一个过气的王妃来看了。
水翎烁这会儿心里正气闷,见她一脸娇媚地把她喊姐姐,当即没好气地回她:“不过皇上随手赏来的一个玩物,竟也敢称本妃姐姐?!”
刘溪颖笑呵呵地给那美人安排了住处,也没多说话。美人去后,她又对水翎烁说道:“嫂嫂若是早日给我们侯府填个一男半女,这府中一切便全看嫂嫂一人主意。”她这是以为水翎烁刚才在吃醋生气,这时候特意丢颗糖安慰水翎烁。
水翎烁装作怕羞心动地垂了头,“我尽力。”
刘溪颖这才满意地去了。
进了院子,水翎烁再看云鸿吉,发现他又没玩蛐蛐儿了,他这时候正坐在她惯常坐的位置,做着她惯常做的事情——喝茶。
水翎烁心里一咯噔,面上却笑吟吟道:“哟,假傻子又忘了装傻了?”
云鸿逸直直地看着水翎烁,面无表情地反问:“难道你不知阵法中的事物与阵法外的人所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不知。”水翎烁自不会把话都说太满,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能猜。”
“你有什么目的?”云鸿逸忽又重提起这个老问题。
水翎烁将手腕甩了甩,揉着刚才被他揪过的地方,笑了,“我只知道我在你这府中没享半点福反倒总被你冤枉被你折磨,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信的,幸好我与你不是真正的夫妻,若不然可就真要难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