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翎烁接过药盅,发现里边的汤药竟然还是温热的,心中一暖,笑了。“你还替我温着了?”
丛文诣又红了脸,窘迫道:“也没什么,习武之人都可以办到的。”
“你人太好,我都不好意思了,来,快吃菜!”水翎烁喝了药汤,一颗心热乎乎的,连连给丛文诣布菜。
一顿饭,水翎烁吃得香甜,丛文诣吃得腼腆,云鸿逸喝得痛快。
出了顺意楼,水翎烁又与丛文诣约定了过些时日一起去游湖,心情益发的好了。
虽然,去游湖也得带上云鸿逸这个巨型婴儿。
云鸿逸喝下了一大坛酒居然都没醉,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一双眸子贼亮贼亮地瞪着水翎烁。
水翎烁笑道:“你不会是吃醋吧?”
云鸿逸轻嗤一声,转过脸去,“你做梦!”
“那么,你一直生的哪门子气?”水翎烁随手挠了挠发痒的手臂,“还不顾惜自己身体一直喝闷酒,那么多的好菜都没吃一口,真是浪费!”
“你自己点那么多菜,还怪我了?”云鸿逸一张脸顿时又冷又黑,“吃那么多也不怕毁了你父亲几十年来辛苦攒下的好名声!”
“你不说出去外人怎会知道?”水翎烁被马车摇得昏昏欲睡,扯过毯子盖在身上,便往下倒,“反正你也不会休了我。”
云鸿逸一把拉住她,“你吃太饱,不可以睡!”
“关你什么事?文诣的温柔你是学不来的,省点气力吧!”
“本王学他?!”云鸿逸气得粗喘。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您别再生气!”水翎烁掏出备好的纱布和药给云鸿逸重新换了。没好气道:“真是弄不懂你,就这么个伤居然到今天还在淌血,自己又不爱惜自己——哎,你晚上是不是经常偷偷溜出去打架?”
“假惺惺!”云鸿逸冷哼。随即,他又道:“我的事情你少管,另外,请在人前给我些脸面,不要总是跟外人眉来眼去!”
“你见过有带着相公同别个眉来眼去的?”水翎烁好气又好笑,“我跟文诣是纯洁的医患关系,他可没有你这种人精那么复杂。”
“丛文诣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云鸿逸冷笑。
沉默了一阵,他忽又问道:“你先前是去见雾蕖了?”
“你跟踪我?”
“没有。”云鸿逸寒着脸叙说道:“我只是不耐烦同丛文诣傻坐在一起,出门透了会儿气,刚巧看到你同他一前一后地出来。”
“那你究竟想问我什么?”水翎烁好整以暇地与他对视。
云鸿逸转过脸去,“这个人很复杂,你少同他接触。”
“比你还复杂?也是,谁在你眼中不是复杂的呢?”水翎烁微微一笑,轻叹了口气,“其实吧,我同他,是那种关系,嗯,不过呢,他是那种地方的人,我怎能直接嫁了他去,就——后面的你都知道的。”
见云鸿逸沉默着,水翎烁又补充道:“我们相识,相知已有两年,他对我很好——我同你说了这些实话只是希望你不要再像旁的人那样去误会他,还有,我与你说的这些你莫要传到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