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晖琳宫门口,水翎烁发现刘溪颖早已领着几名丫鬟在那候着了。当中没有红羽。
刘溪颖笑吟吟地对水翎烁打趣道:“哥哥就是疼嫂嫂,路上行得比王八还慢,叫我这个妹妹一路好等!”
水翎烁勉强地笑了笑,“让郡主见笑了,其实是我在路上没伺候好世子,他恼我,我们这才耽搁了些时候。”
刘溪颖立即没了笑容,“嫂嫂既然嫁进了我们侯府,可就莫要再像在尚书府做姑娘时那般不省事,我哥哥虽然脾气坏了些,但却是能分好歹的。”
“郡主说的是。”水翎烁一脸诚恳地接受并建议,“我看你昨日送来的丫鬟娇兰是个细心稳重的,以后世子要去哪里,我便把她也一并带着吧?”
“尚书府的家教果然是极好的。”刘溪颖又满意地笑了,“不枉我与皇上要了你来做嫂嫂!”
见坐在轮椅上装瘸子的云鸿逸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水翎烁也在心里满意地笑了。他让她不开心,她自然也不能叫他高兴。他恶心谁,她就替他把那谁送到跟前去让他恶心个够。
虽然她是想了一路才想到这其中究竟的。
……
礼佛结束后,刘溪颖便独自去了内堂,水翎烁等人则被主持引去了客房歇息。
不一会儿,云鸿逸也由小林推着去了内堂。
水翎烁在客房补了回眠,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开始暗沉了。她见那兄妹两个还没回,便欲开门出去透透气,却被刘溪颖带来的丫鬟们一把拦住,愣是不让她出门。
水翎烁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软禁了。
而她身上竟无一件利器。
水翎烁抑郁了一会儿,但很快,她又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毕竟护国候当年也是个大人物,这偌大的侯府背地里也应该有些个不为外人所知的秘密,若不然,怎么会有云鸿逸这样的假傻子存在?
随后,水翎烁又想了想那名江湖侠客所说的侯府秘宝。思虑一番,水翎烁决定以后多与刘溪颖接触。当然,云鸿逸那里也古怪多得很,单说他弄了个什么机关阵法在院子里,就让她生疑。
一直到掌灯时分,云鸿逸与刘溪颖两个仍是没有回来。
一名丫鬟端着斋饭进来。
水翎烁正要说不吃,冷不防的门“砰”地一声大开,门外另几名丫鬟冲了进来,抽出身上的腰带,准确地说是抽出缠在腰上的缎带,对着当先那名端着斋饭的丫鬟劈头盖脸地打去。
水翎烁被弄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这时候该早早离了是非之地。
“世子妃快去山道那边寻阮贤!”拿缎带打人的那几名丫鬟出声提醒已奔出门外的水翎烁。
……
水翎烁感觉自己跑得很狼狈。
她在尚书府虽然每日处在各种勾心斗角中,但却从未被人直接威胁过生命,如今她又无一件利器在身,心里一点儿安全感都没。
阮贤这人她知道,是阮佑田的次子,她这身体的三姐水翎棠的二叔子。接送达官贵人们上下山的生意是他们阮府负责打理的,这时候也只有向阮贤求助了。
但这时候天却已下起了雨,山路又本就不好走,水翎烁脚下一滑,一跤直接跌下了山道……
沿途里,水翎烁在这棵树上碰一下,又在那棵树上撞一下,直到掉进一个废弃的陷阱里才算停下。
虽说身体是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滚动,但浑身却已是火辣辣地痛,偏她又没晕过去,还清醒地感受着。她心里早已将云鸿逸骂了个狗血淋头。如果不是他夺了她的针,又扔了她的钗子,她哪至于这么遭罪?
但抱怨也不是办法,她得自救。
水翎烁抬抬胳膊,酸痛得直咧嘴,左手腕湿腻腻的一片,已没了痛感;再伸伸腿,又是痛得抽气,同左手腕一样,左腿也是****一片,小腿肚子处凉飕飕的,拿手一模,原来还在淌血。
撕了衣袖将流血的地方一一包好,水翎烁便开始自救。
陷阱有点高,又没有什么藤蔓垂下来,要想轻松爬出去根本就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