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对,姑娘大了,是该放她出去跟府里的奶奶们走动走动,也好懂得些待人接物之礼,为人处事之道。
可她侧头打量自家姑娘,这样神仙般的人品,外面的男人哪个不觊觎?有些没骨气的老婆也肯倒头做拉皮条的,指望在男人面前讨个好脸。那文氏失宠多日,眼睁睁地看着妾侍坐大,如何能甘心?
所以她才会问姑娘,今天有没有见过二少爷,要是有的话,那多半就是文氏在打姑娘的主意。一旦得逞,既又可以打击何氏,又可以得到贤惠的美名,还能得到男人的感激,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自家姑娘反正是无依无靠,就算吃了暗亏,也没人替她出头,只好委委屈屈地跟了二少爷了事。
兰姨越想越后怕,在心里对自己誓:以后不管姑娘去哪里,我只管跟着就是了,她乐不乐意我都要跟。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这么一个命根子,要再出点什么事,我跟谁哭去?谁又会管我的死活。
此时主仆二人已经走到西院的后门口,门是虚掩着的,一般白天这里都不会上锁,只是有人守门。她们也懒散,很少老老实实地坐在门口,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只要不生异常状况,没什么可疑人物就行了。
可这次,俞宛秋和兰姨经过时,就出现了异常状况。
当时她们已经离后门有点距离了,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桄榔”,原本虚掩的门被人猛地推开了,然后是杂沓的脚步声和女子惊慌失措的喊声:“姑娘,姑娘,你慢一点,小心看跌了,姑娘你到底要去哪里呀?”
到底是女人,血液里天生就有八卦因子,明知不该掺合进沈府的家务事,还是忍不住悄悄回转,挤在人群里看热闹。
绣房里一阵混乱,哭的哭,拉的拉,劝的劝,其中还夹杂着清晰地裂帛声。俞宛秋想起了不久前在这里看到的绣品被面,那大红大绿的富丽色彩和扑面而来的喜气,以及被面上鸳鸯戏水图案所隐含的寓意,心里对眼前生的一切有了几分明了。
“二太太来了”,有人喊了一句。
俞宛秋拉着兰姨说:“我们走吧。”
“嗯,走吧”,兰姨口里答应着,腿却挪不动,因为眼前的戏码正演到处,俞宛秋也没催,她自己其实也很想看的。
二太太匆忙赶过来,人群立刻让出一条通道。从人缝里看过去,二太太形容憔悴,眼睛有明显哭过的痕迹,进去一把抱住正在疯的沈涵净说:“我的儿,娘知道你委屈,娘会为你讨回公道的。可你这个样子,叫娘怎么办呢?你叫娘怎么办呢?”
“娘,她们欺人太甚了!”沈涵净涕泪横流,母女俩哭成一团。
“老太君来了!”又有人大喊。
老太君颇有些贾府中老太太的威势,万年松鹤雕拐杖朝青石板的阶檐上一顿,怒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还没死呢,你们就反天了?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个是当家太太,一个是大家闺秀,这样子传出去能听吗?”
说完又厉声朝众人喝道:“你们还围着干嘛,还不快把二太太和四姑娘好生送回房里去?”
众人一拥而上,搂的搂抱的抱,把母女俩裹挟着往西院而去。
俞宛秋和兰姨早在老太君来之前就躲进后面的花丛里去了,精彩剧情不能错过,面子也要顾,所以还是躲着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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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加重,吃了药后昏昏欲睡,平时6点就起来了,今天9点才起来,幸亏还有存稿,不然还不知什么时候能更新。
要实在不行,可能就只有1更了,不过今天还是2更,但愿明天会好些吧。
【文字版】 第三十一章 祖孙嫌隙
第三十一章 祖孙嫌隙
沈涵净的住处是寄畅居正房的西次间,偌大的一间卧室也是用博古架隔成了前厅后卧。博古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品玩器,此时沈涵净手里就抱着一件,那是她十岁生日时老太君送的一只小巧可爱的翡翠兔子,通体雪白,唯脑门上一点凝翠。
还记得那天的生日会上,沈涵清一直眼巴巴地看着这只兔子。直到酒宴开始,太太去老太君跟前布菜,沈涵清才凑过来小声恳求道:“好可爱的小兔子,能不能让我摸摸?”
她眼一瞪:“摸什么,这么白的兔子,一下子就给你摸脏了。”
“不会的,我来的时候姨娘给我洗了手。”沈涵清把两只手都伸出来翻着面给她看。
她把兔子藏进自己的衣袖里,不耐烦地说:“再洗也脏,总之就是不许摸。”
沈涵清委屈地瘪着嘴,抬头瞧见太太往这边走过来,忙缩着脖子回她自己的娘身边去了。
后来,她有了新玩意儿,就把兔子搁到博古架上放着,也不知道沈涵清有没有偷摸过。
老太君走进沈涵净房间时本是一肚子火气的,待看见孙女手里的翡翠兔子和哭得泪痕满面的脸,又不免难过起来。
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也是她始料未及的,这本是她最疼爱的孙女,直到现在仍是。可她同时也是沈府各房的老太君啊,尤其老2这一房,是她的血脉直系,无论嫡女庶女,都是她的亲孙女,她总得一碗水端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