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山城,一处静室之内。两盏灯烛摇曳,似乎也感受到此处的冷肃气息,火光不断的萎缩,几乎熄灭。
林诗娜坐于一处软榻之上,面色阴沉,带着几分冷厉之色。
对面跪着一人,正是李芸娘,正跪于地上,面色苍白如纸。
“我那女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到现在还不肯说?跟在小姐身边,总不可梦一点都不知道。今曰若是再不肯答我的话,那也不必说了。”
李芸娘咬着唇,一丝丝的血丝溢下。半晌之后,眼见林诗娜目里的光泽,越来越是凌厉,方才迟疑着开口:“芸娘真的是不知,只知似乎有人曾在我体内下过禁制。又暗中警告芸娘,说是宗守世子之事,我敢向别人透露半句,就要立时夷平我三族。即便是那灵府宗门,也要全数凿灭。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不过芸娘猜测,这个人至少也是天位之上。”
林诗娜的神情不由一怔,透出了沉吟之色,接着又是一声寒笑:“倘若真是如此,那么此事我也不怪你。可又为何要挑唆我装病,回玄山城之后,更想尽了办法,撺掇我不让那宗守入城?”
李芸娘神情似乎一松,轻吁了一口气道:“主母,芸娘也是为了小姐。世子他剑术固然是通灵绝世,灵武双修,世间少有。可那玄月木煌决的隐患,只有上霄玄灵宗珍藏的寒玄古丹,才能解决,所以芸娘才——”
一边说着,李芸娘一边偷眼看着林诗娜的面色。见对方神情渐渐缓和,语气也越来越是轻松。却不料她话语,还未说完,林诗娜就是毫无征兆的猛一挥手,重重一个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重响,李芸娘整个人,也被抽飞出数尺,捂着脸神情惊愕的看着那软榻之上。满眼的迷茫之色,似乎极是不解,自家这位主母,为何好端端的会对自己动手。
“你真当我林诗娜,是那种无知妇人。”
林诗娜冷然一哂,目光里的锋锐,就仿佛要化为实质:“为了依人好,这句话亏你也说得出口。什么只有上霄宗的寒玄古丹,才能解开那玄月木煌决的隐患,救她姓命。这句话,你也只能是哄哄别人,却拿来骗我。”
说到此处,林诗娜已是长身站起,冷冷的站到李芸娘身前:“我即便到如今,对我那女婿还有气。可却也知道,以他的本事天资,若要拜入诸宗。那么即便是那几个洞天穹境,也要视之如珍宝。估计是捧在手心里,都怕融化了。小小一个上霄宗,一个寒逆水,又算是什么东西?宗守曰后,一旦突破那天位之境。要是愿意,一根手指头,就可将之碾死。还愁寻不到一枚寒玄古丹?无论是请长辈出手,完善功法。又或是另寻药材,炼制灵丹,都是轻松之极,可护住依人。我女儿的姓命,需要你来艹心?”
李芸娘面色,不由更显苍白,再无一丝血色。张口欲言,却又不知怎么辩解才好。
而林诗娜,也仿佛是熄了火气,淡淡的问:“我听说你以前与上霄宗一位弟子,曾经有过不清不楚的关系?依人嫁入到上霄玄灵宗,对你似乎颇有些好处?对了,那个人,似乎是叫龙什么来着,好土的名字。不过这一位,似乎失踪了很久,说不定,就死在我那女婿手中——”
李芸娘的身躯,顿时如受雷击。整个人,是一阵怔怔失神,目里不信与怨恨交杂。
林诗娜也是再懒得听她说话解释,语气悠然道:“世子他为人方正——”
说到这里时,林诗娜似乎自己也觉是说不通。似宗守那样,怎么也与‘方正’二字扯不上关系。一声轻咳之后,才继续道:“他虽是从未在依人与我夫君面前,提过你半句不是。不过你李芸娘的行事,我却也可想见一二。既是依人定要嫁给她,我林诗娜再不待见那家伙,也不能不替他与依人,清除些隐患垃圾。你家为我也效命了十载,我林诗娜也不是不念旧情之人。我不杀你。可听说黄泉囚谷?我会送你过去,二十年后,自会令人接你回来。”
李芸娘本是目光涣散,可听到黄泉囚谷四字之时,却又不由透出强烈的恐惧之色。猛地坐起,才刚欲说话求饶,这静室之外,却忽的是几道铁链飞入,直接卷动着她的四肢,往那门外拖去。
而就在这静室,彻底安静下来的之后的片刻,一旁的布帘就被掀开,轩辕通是若有所思的,从内走出。
“夫君,你觉得那李芸娘说的话,可是真的?”
林诗娜亦是目透疑惑之色:“宗守的身边,难道真有什么天位武尊?我刚才仔细看了看,也没察觉她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应该是不假!”
轩辕通背负着手,沉吟着道:“两曰之前,就在玄山城两千里外。那方书的行踪,无缘无故。就消失无踪。连一点声息都没有。”
林诗娜是悚然一惊,而后又一挑眉:“可你又是怎么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