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暗惊异,这口剑居然真的是曾经杀戮万人,杀母弑妻!
也不知这李邪灵,到底是如何办到的。一万人站成一排,任他杀戮,只怕也需好几曰时光,“原来是剑修的蕴剑之术,这李邪灵也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改良之法,居然连武修都可修行。不对,这李邪灵应该也修了些魂力——”
却并未太在意此事,宗守蓦地一指,点在那血剑之上。
下一刻,就已觉一股较之先前更是强横的意念。在抗拒着他的魂力侵入,与他的意识,交锋碰撞。
“只凭这微末小道,就敢控我心神?碎!”
宗守目光一厉,来到这个年代,他最不惧的,就是这种意念交锋。
心意微动,那血剑之上凝聚的精神印记,就开始粉碎。而这口血剑,这仿佛是彻底失去了精气神,光泽暗淡。
将剑内最后的一丝意念,也全数抹除。宗守就随手将之丢弃在一旁,此剑材质不错,可惜却杀戮太盛,不适合作为小金食物。故此在点破那李邪灵的精神印记,绝了此物便炼为邪兵的可能之后,宗守就再不感兴趣。
再以意念在此人尸躯之上搜寻,宗守的眉头,又深深皱起。
“好歹也是杀了二十位武宗之人,这也未免太穷了些!怎么一颗兽晶都没有!嗯?”
一声惊咦,宗守蓦地拿起此人腰间的囊袋,从里面摸出一物,大约是拳头大小的白色圆珠。仔细看了眼,不由一笑,这可真是雪中送碳,想要什么来什么。
其余任千愁三人,明显都是身无长物。宗守一丝丝意念散去,仔细搜寻,最后只能是失望的摇头。
只有几瓶疗伤的丹药与一些三阶兽晶,使他实在提不起,搜刮这三人尸体的念头。
反倒是身旁那女人的情形,令他微感兴趣。
转过头,只见李芸娘正是一双拳头紧握,小脸青白着,停在了几丈开外。
也不知是否受他方才爆发出来的杀意所迫,那双修长美腿,正微微颤抖。却死命克制着,牙关紧咬,目光凶狠,却又有些外厉内荏。
宗守唇角顿时斜斜挑起,起了些兴致。心中暗暗一乐,面上却故作阴鸷之状,冷冷的看着李芸娘:“李芸娘,你说我是该此刻杀你灭口好?还是留你一条姓命?”
李芸娘身躯一颤,一股深沉的无力感,骤然袭入身躯。下巴却高挑着,身躯挺得笔直。自忖自己是必定再没有生机。
此人明明身具出窍境的灵师修为,就连那十万血杀李邪灵,也不是对手,却偏偏能隐忍至今,使所有人都以为是废人一个。之所以如此,必定是有其缘由。
自己今曰知道这么多秘密,又偏偏不是对方的心腹之人,加上先前说出的那番话,估计是绝无活下的可能。
正想说你要杀就杀,那么多废话做什么?就见宗守又现出几分犹豫之色,一声叹息。
“你到底是依人她的的侍女,即便要将你处置,也该由她自己来。我若是出手,多少有些不妥,真是为难呢——”
李芸娘心中,立时又腾起了几分希望。那已准备坦然赴死的心念,蓦地松动了起来。
对了,还有小姐!有小姐她在,这宗守必定不会动手杀她!
接着心神又再次一沉,她已知晓对方这么多秘密。此人行事如此狠辣,又怎可能不杀人灭口?
见这李芸娘的面色变幻不定。忽而阴,忽而晴。忽而眸子里透出几分希望光泽,忽而又沉静了下来。宗守愈发觉得一趣,扫视了眼周围。蓦地再伸手一探,将密林间飘来的一朵葵花拿在手里。
“不杀你恐坏我大事,可若是杀了你,依人那里又无法交代。就用这葵花的花瓣,决定你姓命怎样?单片是死,双片是生!单、双、单、双、单——”
一边数着,宗守一边拔着花瓣。李芸娘的心脏,也是不自觉的再一次纠紧。心情紧张无比,随着那单双之声,就如过山车一般起伏不定。
目光圆睁着,倾尽全力分辨着那花瓣的数目。只是其中一部分,被宗守的手拦着无法看清。
当那花瓣逐渐稀少,李芸娘的心内,也再次冰凉一片。那花瓣只剩下了五片,居然是单——正感绝望之际,宗守却蓦地把手一握,把那葵花捏成了粉碎,戏谑的一笑:“还真信了啊?你这女人,还真是愚不可及——”
李芸娘立时怔住,直过了半晌,才意识到宗守从一开始,就是在戏耍自己。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多少杀意。只可惜自己心神为其威势所摄,竟是全然未觉。
连凡此刻亦是忍俊不已,噗嗤笑出声来。
宗守面上,却没什么讥嘲意味。对这女人,他真是只觉恶心。要不是看在依人面上,随手就一剑斩了。
摇了摇头,宗守又看向一旁。只见初雪正是笑嘻嘻的提着一颗人头走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