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的“心头恨”还没赶走,身后的门就被人大力地拍打。不防备会有人出现的玉花湮因“嘭嘭”的捶门声惊得向前颤了一下。
“开门!快开门!里面的那个不懂规矩的死丫头给老子混出来!坏老子的好事,老子今日要你长长记性!”
敲门声一下重似一下,莫说是玉花湮吓了一跳,连好性子的谷吟风也蹙起眉头。
残天羡对这蛮横声音的主人倒没什么悦与不悦,但感知身后的人身子因这噪音轻颤了一下,回身就要走到门口去。
来至玉花湮身畔,一只较之他手臂短小许多的纤细手臂挡住他的去路。垂眸看向身侧的小丫头正闭着双眸极力忍耐这人的无礼,不禁想伸手压下她阻住自己去路的手臂。
大手半扬还未触及到玉花湮的手臂,小丫头反而扣住他的手臂,闪出半个身子露给那冒牌工匠看,另一只手抬起,向工匠勾了勾手指。
残天羡正好奇玉花湮要干什么没动作时,那边砸门的声音已经惊起不少投宿的客人。工匠颤颤巍巍地来到玉花湮面前,残天羡见到她只手夺过工匠手里的小刀,松开他的手臂,转身奔房门口去了。
她大胆的举动不禁使得谷吟风一惊,他大师兄脾性已然够不让人了,小丫头不会为这点小事就要闹出人命吧?
玉花湮才走了两步,伸手没够到房门,后襟就被残天羡揪住。
她以前最厌烦别人扰她清净,现在最讨厌残天羡没来由的桎梏她。不由得回眸不解地看向残天羡,他不言语,就只是冲着她轻微地摇首,继而一步上前,似是在说,事情由他去解决。
撇了撇嘴角,摇了摇她手里的刀自信满满地回首仍向门边走。只是,固执若残天羡,有他在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别人做主?
正在玉花湮与残天羡较力的时刻,门外响起了玉花湮闻之一颤的嗓音。
“这位大伯衣衫不整砸人家的房门,不知道是不是讨债不成,被人赶出来的?”
玉墨的声音响起,玉花湮强硬的态度瞬时软化下来,她未持刀的手臂用力向后一抡,试图挣脱残天羡的钳制。只可惜她力气本没残天羡大,偏偏还带着生来的弱症。
“小子,你最好别多管闲事!”这人似乎并不领情,执意要砸开玉花湮的房门进来讨她的晦气。
玉花湮在房内听得神经紧绷,握着小刀的手不禁攥紧刀柄“咯吱”轻响。想着玉墨的神气虽然大不如从前的温润,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面对这样无理的成年男人,他即便再硬气,又能拿对方如何?
“多管闲事?”站在回廊里,玉墨余光扫过纷纷探出头来的住客,单手负于身后,只手半扬起指着衣衫不整男人面前房间,复道:“我闻大伯口口声声唤屋内的人死丫头,敢问大伯可认识房中姑娘?”
“谁认识这没规矩的死丫头?”男人一声富贵的衣袍,不屑一顾地扫视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打从心底没把玉墨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