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湮就觉得奇怪了,残天羡明明没与她对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呢?
不过,瞬时间她也觉得是自己太过痴恋于眼前这个人。他仿佛还是她十岁时候那个模样,在她的眼里残天羡从来没变过。
玉花湮闲置的手伸到自己眼前想要揉一揉眼睛,顺便也收一收自己不听话的心。郡守府里残天羡肯定了她对强外人是谁的想法,那么现在她的筹谋还是如方重生时一样。
人未亡,计划归于原点。
“见到老头子之前,你休要自行了断。”本来就是伸一下手的的工夫,可是她的手却在“半路”被人截住,一大片温暖包裹着傍晚过后冰凉的柔荑,玉花湮失神地抬眸望着单臂揽着她的男子。
他……是真的……不一样了!
瞬间,玉花湮的心中满是欣喜。她觉得这不是巧合,残天羡是怕自己自行剜去双眼。唇角不禁悄悄上扬,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精明又这么傻的男子?他竟以为她会和他一样傻?
“到了。”出神之间,冷冰冰的话音传入玉花湮的耳朵,激灵一下抖抖肩,才发现双脚已经着地。
这里似乎是某处的后巷,玉花湮感觉不到温暖移开,疑惑地抬头看着身边仍旧牵着她手向前走的背影。难道久居桐琴雁荡谷的他,竟不知男女七岁不同席?
他要这么牵着她的手出现在老神医的面前,她想老神医一定会先为自己的高徒“医病”。
“残…天羡。”他们所在的巷子好像很长,玉花湮望着那看不见边际的黑暗不禁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下,她还是带着颤音地唤出身边人的名字。
“嗯。”所以,站在她右边稍往前一些的男子轻哼一声,好似没有要问她唤他有什么事的意思。不过他大大的步距好像缩短了许多,玉花湮紧赶了三两步来到他身畔。
“我们到底要去哪?”仰视着那在昏暗与余晖之间的一片洁白背影,玉花湮被握住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
在梅家,这个时候,她是打死都不会走出小楼一步的,因为每当夜幕初垂,也是她身子变得极冷的开始。
自她滚落大河中被救起以后,不论冬夏,只要是入夜了,她都会捧着一个小手炉,即便如此还是会觉得浑身被寒冷包裹,就像……就像……被葬入坟墓的死人。
很奇怪,今日已经是这个时候还晚一些了,她的双腿居然还能灵便的活动。
若放在寻常,她的双腿早就僵硬的不听使唤了。所以,她觉得这都是因为有残天羡在她身边的缘由,即使她找不到最根本的解释,但是毋庸置疑的,别人在她身边没有用处。
是以,除了必要,夜里她根本不见任何人。
“你冷?”终于,领着他一直向前走的男子明白了她的苦楚,竟是肯纡尊降贵地回眸看上她一眼。
玉花湮捣蒜一样地颔首,她就纳闷,她的手那么凉,难道这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还用问?想到这里,玉花湮后悔自己为何要点头,她觉得残天羡是有意耍戏她玩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