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向几个伙计使了眼色,那些原来不服气的伙计皆是躬身行礼。玉花湮俏皮地一笑,就向雅间走去。仅差几步走到屏风前,正巧听见玉桉木对德叔惋惜的话。
爽朗地哈哈大笑走进雅间,疾行几步挤在玉墨椅子上坐下,见玉墨不肯和自己坐一把椅子,还双手环住他的手臂强行将他留在身边:
“爹爹说得不对,女儿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同样是女子,刚走那几个就比我愚。作为女儿家,我能糊口,那几个乃至更多,皆不是依附夫家、就是仰仗娘家,有何乐趣?”
玉桉木闻言一惊,蓦然睁大的双眸瞬时收敛,而后乐悠悠地看向身边的儿子对玉花湮连连点头,“是呀。我们家青箫有骨气。”
直到此时,玉桉木才忽然明白,原来他眼前的小姑娘不仅仅有野心,她的野心还不在于瑶林玉家。
换句话说,可能打从一开始玉桉木就顺着正常人的心理想错了。他应是看轻了这小姑娘,他仿佛能感到玉花湮对瑶林玉家从心底升腾出的那种不屑。仿若即便没那依傍,她也可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那我以后可以经常来店里玩么?”其实玉花湮此行真正目的不单单是玉墨一个。
还有自由,她的想法,在哥哥走前,她必须想尽办法获得出入玉府的自由。这是在问,也是寻求肯定,因她有把握,为了桐琴玉家,玉桉木会同意的。
“花…青箫,你个姑娘家,怎可抛头露面呢…唔……”不等玉桉木开口,一旁护短的玉墨便先不干了。可,刚开口时差点唤错名字的他,看见妹妹不善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地改了口。
玉花湮瞪了玉墨一眼,她求这机会还求之不得。可不想自己刚看见点儿曙光,就被到此时还性情软弱的哥哥给一盆水熄灭了。伸手使劲堵住哥哥的嘴,不让他打乱计划。
本来她坐在玉墨身边,就是要向玉桉木表明立场的,她要告诉众人,不管她再怎么本事,谁也不能看不起她哥。
但是,她得怎么让年纪尚轻的玉墨明白,她所做的这一切不仅是为了报仇做准备,还是为把他撇清出去呢?
“爹爹别听他的,行不行?”女儿家的娇柔之气尽显,玉桉木父子知道玉花湮与玉墨之间的关系不做他想,可一旁站着的德叔目光不觉加深。
“嗯,以后桐琴地面上的店铺,青箫都可以去逛逛。”玉桉木此时也因玉花湮今日的所为情不自禁地憧憬起桐琴的未来,话已出口只是不能随意收回。
“谢谢爹爹。”直待听见这句定死的话,玉花湮才肯放开捂住哥哥嘴巴的手,使劲地在他手臂上扭了一下,嗔怪地说,“哥哥不说话能得失语症么?”
玉墨伸手指着眼前气死人不偿命的玉花湮半晌没说出话来,玉花湮伸出舌头对玉墨扮鬼脸直引得在场的几个男子不由自主地跟着笑了。
“青箫小姐,外面有位夫人想请您帮她挑选首饰。”几个人正乐着,屏风外面一个伙计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看向玉花湮,她眨巴着眼睛看看这个、望望那个,轻道一句,“每初一、十五限定十人,逾期者不候。今日名额已满,请届时提早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