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是不是真给九尾狐附体了?我娘亲亡故十年,你还是再娶一个吧!”诚然,玉花湮明白爹爹独撑一家无人体恤的辛苦,这话也不是为了招惹爹爹生气或是真心祝愿才说的。
果然,玉丘峰闻言笑了,而且是那种破涕为笑。
玉花湮真想让众人看看自己倾城的爹爹此时的神情,让自以为了不起的玉银筝知道,他们的父亲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金刚不坏之身。
“你才九尾狐附体,若非如此,青箫是哪来的?”
关于“青箫”,正是玉丘峰的亡妻临终为玉花湮所取。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再无人知,女儿今日大闹一场,只为给她冠上此名然后被送出玉府去,不是着了魔是什么。
“芳草青青,洞箫幽鸣。女儿不是要舍弃爹爹,只是爹爹,玉家树大招风。又有鬼迷心窍的,您看宫里那位,咱们家还依靠得住么?”索性对父亲说了她的想法,也不管心思缜密的父亲会不会以为她鬼神附身。
青箫是父亲送她入宫替代花湮的名字,现在她只知敌暗我明,不得不防,并不晓得那名字对父亲而言意味着什么。
“你竟动了这个心思?”
玉丘峰忽然把小女儿拉离自己怀中,认真在她身上端详数次,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只有十岁的孩子心里,居然容得下他都在深思的形势。
玉丘峰不禁怅然,看来他这些年是忽略了宝贝女儿。他不由得在想,究竟是怎样的待遇,让漠视一切的儿子发火、让本该心思单纯的女儿顾忌如此周全。
“好,就送你和墨儿去外院修身养性。你想要什么?爹爹都随你!”
玉丘峰思量不论女儿是怎么想到“青箫”的都是机缘,既然他们玉家终是出了一个“有心的”,以后自己也可以放心地将家业交给儿子。
玉花湮抿了抿唇,默然地注视父亲面容一会儿道:“从今以后,玉府便没有四小姐,女儿只是外戚家的小丫头。明日我想同哥哥一起去玉家店铺熟悉现今的玉器品相、成色,就后天出府吧!久留…恐怕不妥。”
听着女儿条理清晰地说着她的打算,玉丘峰难舍地凝视着已然成竹在胸似的小丫头。
仿佛她是较为年长,自己才是被嘱咐的孩子,不禁以食指在她额上轻点,“青箫小姐,要不要为父的送你十车嫁妆,直接断绝咱们的fù_nǚ关系?”
“罪过罪过,别离是权宜之计,爹爹若是舍不得我,去外戚看我便是,免得人家不把我这外放小姐看在眼里。”玉花湮也是舍不得父亲的,欢悦地搂住父亲,甜甜地说。
“湮儿,你为何笃定居于府中就是不妥?”忽然地,玉丘峰还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