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道挠了挠头,苦笑道:“这我倒是没听说过,是最近才出名的歌妓吧?”
常子邺白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程大都护的独子,堂堂小王爷连红拂的名号都没听过,真是白活了。知道不知道长安七艳?这红拂以善舞排在第三位。不过若是综合来看,她却是难进前三。”
常小公爷谈起风月来自然头头是道,一口气说下来竟然毫无停歇,最后还是荀冉将一杯酒递了过去,才让常子邺意识到有些失态。
“这红拂的名字确是取得好。昔日有红拂夜奔,成就一番佳话。这女子看来也是心比天高,定要觅得一文武全才了。”
“切,荀大哥,你这么说我可就不敢苟同了。这女子若真有如此高志,又为何会心甘情愿委身给一个半糟老头子。那独孤义除了一个国公的头衔,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常子邺攥紧拳头道:“嘿嘿,这次总算让小爷我找到机会,我一定要替红拂姑娘好好教训一番这恶贼。”
程明道轻咳道:“你是想要一睹花容月色吧。今夜十六名魁首齐聚曲江,你小子怕是已经按捺不住了吧?”
“休要如此污我!”
常子邺被说的有些挂不住面子,一挺胸脯道:“食色者性也,这可是圣人都说过的,你可别在这儿装什么假正经。再者说了,这是太子殿下吩咐下来的事情,便是我不去做,荀大哥也得找人去做。肥水不流外人田,能借此一睹诸位姑娘芳容,有何不可?”
“好好,我说不过你。”
程明道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索性也不再与常子邺争论,独自夹着酱羊肉下酒了。
荀冉却是望着不远处的画舫出神。
到时这个独孤义一定会受邀登临画舫,与十六名魁首名妓一起赏月,那么最好的机会便是在画舫上劫持独孤义。
如果让独孤义上了岸,再想不惊动护卫而擒获他便是难如登天了。
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如何潜入画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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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之上,已经点燃了无数只蜡烛。曲江池的池面上也漂浮着不少莲花灯,整个画舫被映照的如同白昼。
临淄郡王李隆义身着一身藏青色长袍,碧玉发簪将将从发髻间穿过,衬显得他十分英挺。他身处画舫一处内室中,身边是两名侍候的婢女,不时将瓜果点心送至他的嘴边。
李隆义摆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他起身行了几步,一把掀开玉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公主殿下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堂兄,你这说的哪里话,仙惠还要感谢你让我上画舫呢。若是被阿兄知道了,肯定又得罚我禁足。”
李仙惠冲李隆义吐了吐舌头,直是惹得李隆义大笑:“公主说笑了,你今夜这副装扮,便是太子殿下见到也认将不出了吧?”
纯阳今夜穿的是一件翻领胡袍,端是洒脱。她女扮男装早已不是第一次,自是十分熟络。只是像今夜这般女扮男装到画舫上参加花魁评选还真是头一遭。
她当然不会跟李隆义说自己来画舫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见荀冉。
若不是常小公爷暗中告诉她这个消息,怕是她也会将将错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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