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本官也不知道这件事是谁人所作,不过本官列出了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或多或少与秦大人都有嫌隙,因而我认为这些人最有可能行凶。”
尽管卢仲臣说的很委婉,但荀冉却听出了话外之意。
“卢大人的意思是,荀某便在这名单之中,顺位还可能很靠前?”
卢仲臣点了点头。
“卢大人一定是认为我与秦大人起了嫌隙是因为太乐署的政事。”
卢仲臣疑惑道:“难道不是吗?”
荀冉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卢大人,事实上我与秦大人交恶应该早在此之前。当初陛下吩咐各位王爷准备乐舞以献国宴,荀某被太子殿下选中,遂一心钻研乐舞,最终排出了弗拉明戈。”
卢仲臣点了点头:“这事情满朝上下皆知,可又和荀大人交恶太常寺卿有何关系?”
才华这个东西有时是把双刃剑,他固然能带给你无限荣光,但有时候却会在你最无防备的时候狠狠捅你一刀。
“秦大人看重荀某的才华,曾专门拜访荀某,希望荀某能够入太常寺与他共事。不过荀某当是一心辅佐太子殿下,便婉言谢绝了。之后的事情想必卢大人都知道了,陛下天恩,对荀某封爵拜官,荀某也一夜之间成为了太乐署令。”
卢仲臣混迹官场多年,自然十分清楚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毕竟要想往上爬就要将更多的人挤下去,义气相投的同窗好友尚能反目,更不用说起了嫌隙的仇人了。卢仲臣与秦廷玉同朝为官多年,对秦廷玉的为人还是很了解的。在他看来,秦廷玉属于那种典型的伪君子。
在人前,秦廷玉会表现的极为大度,以上古圣人的标准要求自己,对同僚和下属都很和善。但在人后,他却会变成另一幅样子。事实上,秦廷玉是个睚呲必报的人,谁若是负过他,必定会被他视为掌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荀冉官拜太乐署令,秦廷玉作为顶头上司自然不会让他快活,二人的争执不可避免。
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迅疾的生根发芽,及至生若藤蔓将人紧紧裹住,直至窒息身亡。
“若是如此,本官倒是明白了。”卢仲臣叹了一口气:“但这只能说明秦大人有意刁难荀大人,却不能洗净荀大人的嫌疑啊。”
对于卢仲臣的话,荀冉并不感到惊讶。
“卢大人,荀某说出个中缘由并不是为了洗清什么。荀某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荀某相信卢大人一定会给荀某一个交代,将真凶捉拿归案。”
荀冉异常的平静让卢仲臣迫为惊奇。
少年此番的镇静绝不像一个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年。
这样的人,若是能够进入六部,用不了几年就会平布青云。
卢仲臣轻叹道:“卢某会尽力查案,争取早日还荀大人一个清白,还请荀大人在府中稍住几日。”
“如此,便叨扰了。”
荀冉拱了拱手,面容不起一丝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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