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

最艰苦的时候，赵明生和韩雪每天只能喝一顿稀粥，就着地里残存的烂菜叶子，大半个月不知道油腥是什么滋味。

即便这样，韩雪也从没叫过一声苦。

赵明生不再怨天尤人，下定决心为了闺女，绝不能轻易倒下。

韩雪也想起往日的艰辛，不禁红了眼眶，“爹，是我不对，您别生气了。”

赵明生既然提起昨晚，那多半已经猜到事情的经过。

赵明生深吸口气，“我们家虽然没什么钱，但从来不做亏心事。男人在外辛辛苦苦的挣钱，你却给他戴绿帽子，你告诉我，你怎么就鬼迷心窍了？”

越听，韩雪越觉得愧疚，眼泪很快便止不住。

她好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把郑钧侮辱她的事告诉干爹？也许会被全村人知道，但只要干爹能理解，她就不会那么难受。

刚刚被擦干的眼泪，又从韩雪脸上扑簌簌的滚落。

054.残忍

韩雪挨到赵明生身边说，“爹，你知道我的事了，会不会嫌弃我？”

赵明生摇头。

韩雪挽住他胳膊，将头也靠了上去，“爹，甘成凯在外面有人了。”

说这话时，韩雪很平静。

那语气，仿佛是在讲述一件与她毫无关系，而且年代久远的事情。

赵明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韩雪。

琴声略带沙哑，却依旧悠扬玩转。

曾经有段时间，韩雪也很喜欢这首歌，其朴实无华的歌词，却饱含着浓厚的情意：

我将离开你

请将眼角的泪拭去

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

虽然迎着风

虽然下着雨

没有你的日子里

我也轻声的问自己

不是在此时

不知在何时

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至少在此刻，在她的眼中，除了赵明生，全天下再没有能把所有心思都扑在她身上的男人了。

幸运，或者说遗憾的是，这个男人居然是她爹。

055.尴尬

小时候韩雪不懂这些，以为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好。等中学毕业有过初恋以后，她才明白异性的重要性。

她感觉当中可能有隐情，却因为女儿家的身份，没有直接开口，旁敲侧击打探过几回，赵明生要不就避而不谈，要不就敷衍了事。

不过，随着大学结业和工作开始，这件事便逐渐淡出韩雪的脑海。直到此刻，才终于想起。

可这回赵明生显得很认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韩雪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赵明生似乎在努力回忆，眉头都快皱到一起，“最开始，你才几岁。我担心后妈对你不好，就没敢找，想着等你长大了再说。”

韩雪chā嘴说，“我都二十多岁了，怎么你还没找呢？”

赵明生迅捷回头确认。他的

眼神果然闪烁不定，明显是被韩雪猜中了。

韩雪发觉她竟然有些紧张起来，与赵明生的关系，似乎离得更近，又好像离得更远，让人难以捉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