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外面雷雨交加天崩地裂都与她没有关系。
如今计划泡汤,她的心情十分沉重。
怀着这份沉重的心情,她又打开了车后座的门,看到陆伯安衣冠楚楚的坐在那里,外面的大雨才是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他穿着jīng致的西装,面容冷峻,气质矜贵,衬得浑身湿透的她格外狼狈。
目光相接,他眼中散发出迫人的han气。她连忙避开,在车边慢慢悠悠地收着伞,突然听到他冰冷的声音:“上来。”
徐望有些无奈地想,他又生气了。
她不懂,为什么他看到她老是生气,明明很多人都说她的模样很讨喜,她一说话经常逗得别人哈哈大笑,她尝试着反抗一下:“我把伞收好......”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车里的温度又低了几分,韩助理极有眼sè,忙接过她的伞恭敬地说:“我来吧,徐小姐你先上车。”
徐望不是个泥娃娃,她也是有脾气的人。她的脾气在上车坐好后,一件衣服扔过来将她兜头盖住的时候瞬间达到了顶峰。扔衣服的人显然夹带着情绪,力道之大让她的脖子都感到意外,很不争气地没有承受住,身子晃了晃。
被衣服盖住脑袋的徐望觉得很委屈,不想看到她为什么要来找她?不喜欢她又为什么要交往?
衣服上熟悉的味道将她包围,又该死的好闻,里面黑暗的世界将她与外面隔绝,她赌气似的任由衣服就这么罩着脑袋,也不管外面的人会不会觉得她有毛病,躲在衣服里默默流起泪来。
而陆伯安没有来看她有没有在衣服里被闷死,一路沉默着。直到车子停下,才掀开衣服,望着她冷冷的说:“闹够了没有。”
她那时的脑袋从未有过的清醒,郑重地点了点头,格外认真的说:“闹够了。”
他们在一起就是一场闹剧,是该闹够了。
年少时一厢情愿的单恋,成年后兜兜转转于人海中相遇。上天对徐望实在不薄,他们有缘有分,成功的在一起,达到了她人生中的圆满。
可是生活不是小说和电视剧,徐望没有过上结尾里幸福的生活,或许该说没能一直幸福下去。
分手是她主动提的,她想清楚了,没有脑子抽筋。
她跟着陆伯安上楼,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还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一点儿也没有赌气虐待自己,然后用很平常的语气说:“陆伯安,我们分手吧。”
她没有注意陆伯安的表情,因为她没有妄想他会震惊还是难过,他如何反应她都不在乎,她是真的想分手。
她捧着烫手的杯子,良久后,听到他冷淡的声音:“分手的理由。”
她被杯子里的热气熏红了眼睛,轻轻地说:“跟你在一起,我不快乐。”
喜欢是真的,所以不快乐也是真的。
这些年,陆伯安很少能睡好一个觉。
今天他难得生病,在药物的作用下,不知不觉睡到了太阳偏西。他一贯自律,醒来就马上起床,洗澡,穿衣服,吃药,一切都没有什么特别的。
若有特别的,应该是他隐隐胀痛的太阳xué和他接下来该去参加一场婚礼。
常风的婚礼,为此他专门从国外飞了回来。
他时间观念qiáng,以示重要,提前半小时到了现场,还没有见到新郎,先见到了伴郎之一的宋疏明。本来常风想邀请他当伴郎之二的,但考虑到陆伯安的性格与他本人的胆量,这个想法始终停留在想想而已。
好脾气的宋疏明则没有陆伯安那么自在,到点来参加婚礼就行,因为脾气好,这段日子可被常风使唤了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