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返家,她并没有想过一劳永逸,而是要抓住在家的机会,做一些事情。
不管怎么说,在家里她的行动要方便许多,没有宋氏的人时时刻刻盯着。哪怕是她依旧不能出门,也没有了在陈府的约束和顾虑。
菊香察觉了屋里的动静,见木鱼开始准备洗漱的水盆,便知道大姑娘已经醒了,便也不着急了,只等着她收拾妥帖。
乐鱼狠狠瞪了她一眼,“坏心眼儿的小蹄子,到底把主子折腾起来了,这下你痛快了?”
菊香不言语,仿佛没听见一样,这份定力可不一般。
果然,岳莘然洗漱完就让她进来,询问她何事。
“老爷和太太商议,小姐最近这段日子不安生,要好好磨磨小姐的性子。”菊香低着头,一副守礼的样子。刚才吵闹的声音可不低,这会儿倒是乖巧了。
她懒得跟奴才计较,自然也没心情提起被吵醒的事情。
“要磨我的性子?”她忍不住笑了,听起来是对小孩子的惩罚,“如何磨?”
“收了您手上的银票,还有安排位有经验的妈妈过来教导,银票今日就要收,妈妈明日到。”菊香一句废话也不说,同时心中大大的解气。
一听说要钱,乐鱼眼睛立即瞪起来,似乎只要岳莘然一句话就要冲上去扭打起来。
岳莘然沉默片刻,也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岳齐一定是对她最近的行为有所不喜了,才会有这一出,在她还病着的时候就惩戒。就不怕她心情不佳,病情加重?
她想起林妈妈带来的那封信。
不用说,一定是苏氏的手段。不过,没有父亲点头,苏氏是不敢这样的。自小,她在衣食住行上都是最好,要是突然把这份最好收回去,她说不定真的会手足无措。不过,却是原来的她。
她自幼便不把苏氏当回事,大事儿上却也给苏氏几分薄面,至于一些小问题上的磕绊,大家都不往心里去,一直以来都是相安无事。
今日却有些不同了。
“太太吩咐了,奴婢要是带不回去,就别回去伺候了。”菊香低眉顺眼,竟然不松口。她跟着苏氏的日子也不短了,不会不知道自己和苏氏之间的“体面”。
苏氏是打算捅破那层窗户纸,和她再也不“融洽相处”了。
是啊,苏氏忍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忍不住,或者说不用忍了。
不过,苏氏却轻视了她。
“你一个奴才来要我的银子,我怎么能直接给你呢?万一为了钱跑了怎么办?若是真的要,那就让太太亲自过来一趟。”岳莘然不等她说话,紧接着说道:“收钱的理由是有了,可我手上的钱都是父亲给的,要收回去也是要父亲发了话。我也不难为你,只要拿到了老爷的手信就可以来取。”
她又不是傻瓜,怎么可能被丫鬟要了去。
菊香半天不动弹,似乎在想着对策。
“不用想了。这个家可不是奴才说了算。”这一句,是把苏氏也骂了进去。不但丫鬟没资格,苏氏也没有资格。
苏氏要撕破脸,她也没必要为苏氏留脸面。